第10章 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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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离,野性的美!”

   配图中,一位年轻女性站在雪山脚下,仰着头做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她的四肢张开呈大字形,穿着不合时宜的轻纱外衣和牛仔超短裤,雪白的胸罩隐约可见。倒不是说她的这身着装有多违反公序良俗,只是在气温低如冬天的雪山上穿这身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

  

   这是一次自驾游,安吉尔有充足的时间安排每个景点的停留时间。刚毕业的她没有给自己设定时限,将旅游的进度一拖再拖,从开始规划的一个星期延长到一个多月。回去以后就要面对找工作的苦恼了,而安吉尔不想面对于此。

   作为热门专业的学生到了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实在是失败中的失败,无论安吉尔是否愿意承认。她的那些同学早就在沿海富庶之地找到了自属于己的办公桌,安吉尔为了逃避她们和父母的嘲讽而跑出家门,来到高离这渺无人烟之地散心。高离的气候避开了盛夏的酷热,也正是在这个夏天,世界大变了模样,战争骤然来临。沿海地区遭受重创,而高离因其深居内陆、人烟稀少而没受到太大影响。安吉尔庆幸自己做出了对的选择,让她们在在战争中吃点苦头吧!等战争结束我再回去,一定能在百废待兴之中找到自己的价值。

  

   拍完了纪念图,安吉尔赶紧钻回车里,披上羽绒服,将暖风开到最大。她的手脚都冻得僵硬,在车里缓了好一会儿。换上运动鞋,启动汽车,她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掠过一大片牛群。牧牛人穿着高离传统服饰——一种袍子——裸露的皮肤被晒得通红。他的孩子对汽车很是着迷,远远的就指着安吉尔的车,安吉尔驶过时他还挥着手对安吉尔大喊大叫。真是没见过世面,安吉尔轻蔑一笑,在我的城市里每天都能看见如同牛群般多的汽车,简直都要厌烦了。高离和她生活的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那边早已步入信息化社会,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发达的路网支持着繁忙的交通、灯火将整座城市的夜空点亮,天空也是灰蒙蒙的。而这里?自进入高离以来只见到过三辆车,其中两辆还是烧毁的残骸,被摆在路边警示后来的驾驶员;没有摩天大楼没有立交桥,这里的天际线由连绵的雪山构成,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夜晚也能清晰的见到银河。

   不过安吉尔对这里的原始宗教更感兴趣:原住民——姑且这么称呼他们——会把掏空的牛角制成号角,吹响号角所发出的声音浑厚而悠扬,能在山谷间回荡十几分钟;每听到这种声音,就意味着他们将开始一场集会: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着由石头堆城的神像舞蹈、唱歌、交换物品,他们将一种植物的叶子投入火中,令火烧得更旺;这种植物只在雪线附近生长,无数原住民为了采摘这种植物而尸骨无存。安吉尔品尝过那种植物,是的,它既可以用来烧也可以沏茶,这种茶有种特殊的苦味,令人感到全身心地放松。他们的歌声似乎有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安吉尔和每一个到来的游客,令他们驻足观赏;而一些精明的原住民便会适时向游客索要财务,若是给他一些,便会得到一个滑稽的鞠躬。这种集会的规模一般不超过二十人,安吉尔已经见过两次。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大规模的集会:那需要吹响长达数米的巨型号角——也只有村里最强壮的男人才能吹响,这种号角的声音能在群山间回荡好几个小时;随后便是长达几天几夜的跋涉,原住民靠脚板走过几十千米甚至上百千米的路程,向神殿集中。几乎每座雪山脚下都有这样一个神殿:在岩壁上半挖半堆出的笼型建筑,外观十分不规整,乱七八糟的挂着极长的布条,一些布条已经被风撕碎,看起来像贫民区晾在窗外的衣服。神殿里摆放着逝去宗教领袖的骸骨,他们的颅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不过由于圣凯妮亚国禁止再制造这种物品,它们的历史最少已有一百余年;即使是比较新的几个也已被教徒摸得锃光瓦亮,更古老的则被保护起来,禁止触摸。

  

   她现在就来到这样一个神殿的前面,岩壁前满是破碎的石块,让安吉尔很是担心她的汽车。由于战争的缘故,游客很少,向导很清闲,对游客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明显心不在焉。但当他看到安吉尔时,眼睛都直了;正在问他问题的游客不耐烦的咂咂嘴,自知无趣走开了。安吉尔还没接近那座神殿,向导便朝她挥手,大声告诉她最方便走到神殿的路。受他点拨,安吉尔避开了那些可能崴到脚的碎石,不过她拒绝了向导在最后一刻伸过来的手。走近岩壁,她才知道这座神殿是如此高大,分五六层,每层都有四五米高,洞窟之中摆满了骸骨。很难想象古代人是以何种手段将它搭建起来的。

   在本地人向导的鼓动下,安吉尔抚摸了那刻满花纹的颅骨,那些沟壑即使经过了一百年的风化也依然锐利,空洞的眼窝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向导热心的向她介绍这些骸骨的主人,他们的生平和传说。他早已将这些故事烂熟于心,一讲就是一个小时,安吉尔的耳朵都要被他震聋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头雕是怎么做出来的?”向导问,安吉尔注意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看,赶紧把手揣回口袋。

   安吉尔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其实她还有一句没说“也不想知道”不过她又不想破坏人家的兴致,就干脆懒得说了。

   “说是先把他们绑起来,切开头皮,然后用凿子一点点凿出来的”很明显,向导并不在意她是否想听,也许是出于炫耀,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期间还要保证他不能死,否则工匠也会挨罚,重则招来杀身之祸……”

   安吉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法想象如何把一个活人固定住,然后像上刑一样往他脑袋上雕刻花纹。她找了些理由离开了神殿,匆匆回到车上,心还在砰砰跳着。也许是自己穿的太暴露了吧……她就没见到露出脸和双手以外的本地女孩,她们和男孩一样穿着肥大的袍子,只有头上的花辫能让她分辨男女;像她这样披着件羽绒服露出小腿和胳膊已经是相当前卫了。不过一想到自己这傲人的身姿能吸引到男性的注意,她又感到一阵骄傲:既然连高离这种封闭落后的地方都有人欣赏她的身材,那么回到大城市里一定也能找到喜欢她的。如果能找到个大款,那么自己有没有找到工作又有什么所谓呢?

  

   安吉尔的车子以高速行进,平坦的公路向无限远方铺开,在无云蓝天的映衬下,雪山似乎没有移动,窗外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定位的标识,景色单调地向后掠去。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毕竟整个高离的人口不过百万之众,还不如她所生活的城市多。盯着不变的场景久了,她感到有些发困,赶紧拿起氧气瓶吸了两口。氧气甜丝丝的,令人欲罢不能。不过怎么感觉吸完氧气更困了呢……安吉尔的眼皮止不住的要合上,她强行睁开眼睛,努力安慰自己,还有半小时车程就回到旅馆了,到了旅馆再休息也不迟。不过她的脑袋很快涨得发昏,安全起见,她减慢了车速;但车辆还是慢慢的偏离了车道中心,压在车道边的警告线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但这也没什么用,她终于困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失去力气的右脚压不住油门,车子行驶了几百米后终于冲出路基,安稳地停在路边。幸运的是,安吉尔没有因此受伤。

   既然都停下来了,干脆睡一会儿吧,安吉尔想着,手还放在方向盘上,头就朝前倒了下去……

  

   安吉尔在一阵寒冷中醒来,引擎已经熄火,所有的灯具也都熄灭。她手忙脚乱的试图重新打火,但根本打不着,车辆仿佛死了一般连打火的震动都没有。她回想起梦境中那悠远的号角声,恐怕那不是号角,而是她的车喇叭。安吉尔摸着额头上压出来的车标,愁眉苦脸,车喇叭想必是被她摁了几个小时,电瓶都耗尽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救援电话,没信号,更可怕的是手机电量即将耗尽;她又拿出充电宝,好嘛!昨晚图省事没充满,现在充电宝只剩下一格电。安吉尔暗自骂了一句,把充电宝摔在副驾驶座位上。怎么就没想着充电呢?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天的高离天黑得特别晚,现在恐怕已是晚上八九点了。看着已经落至地平线附近的斜阳,她感到一丝恐惧,不会有野兽袭击吧?几年前就有年轻女性独自来高离游玩结果被野兽啃食的惨剧,她可不希望那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好在自己有辆车,野兽接近时至少能抵挡一下。那偷猎者呢?她想了想,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小,最后一起大规模偷猎案已过去十多年,那些盗猎者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过夜问题,高离的夜间气温很低,即使是夏天也能低至冰点;她已经看见车窗上结起的霜。安吉尔的车上只有一件长羽绒服,其他的服装都在旅馆。她冷得发抖,窝在驾驶座,紧张的难以思考。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冻死在这里了吗?她发着抖,手揣在怀里,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她最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一列卡车从她的后方驶来,从迷彩涂装来看像是军车。安吉尔没有犹豫,下车大喊救命。一辆吉普离开车队,停在她面前,安吉尔才从车身上的标志看出他们不是圣凯妮亚军队。他们操着浓厚的口音和安吉尔说话,安吉尔只能手脚并用的和他们解释自己的处境。风很大,吹的安吉尔站都站不稳,她觉得站在车外比在车里还冷。那人拿着对讲机用外国语言讲了一通,过了半晌才得到答复。他将安吉尔带上了吉普,安吉尔也不想管自己的车了,反正是租来的,而租车公司能不能活过战争还两说呢。

   吉普里有一种浓重的味道,和汗水的酸臭混在一起令人作呕。不过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很友善的将自己的外套给了她,还递给她一杯茶和一些饼。那张饼看起来、闻起来都不像能吃的样子,安吉尔便谢绝了,喝了口茶。这正是她在原住民那里喝到的那种,喝下去后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不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她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床板很硬,硌得她腰疼。窗户有铁栅栏封着,让她觉得自己身处牢笼之中。安吉尔敲门问话,但是长久没有人回应。她的随身物品——除了手机外全落在车上了,而手机也因为没电而成了砖头一块。恐怕现在不仅她无法联系外界,就连外界也不知道她在哪。

   门开了,两个士兵领着两个原住民走进房间。他们用安吉尔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一番,两个原住民便准备带她出去。安吉尔连忙解释道自己不认识这些人,但原住民的力气很大,将她拖了出去。经过那两名士兵身边时,她似乎听到两人轻轻的笑声。

  

   她的眼睛被蒙起来,手被捆在身前,装在某种动物上移动。动物的温热让她多少安下心来,他们似乎没有谋害自己的意思,应该只是把自己带出军营吧。不过他们要走到哪里呢?没有参照物,她很难判断距离的远近。被放下来时天已经黑了,有人过来摘掉她的眼罩。安吉尔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神像附近。几名原住民围坐在火边,火中烤制着一些食物,似乎是某种禽类。火光闪动,她看见了白天那个向导。她主动向向导打招呼,但向导却躲闪着她的目光,沉默不语;她来到向导身边,向导便背过脸去。小伙子准是因为她的主动而害羞了,安吉尔想到。

   “你们准备去哪里呀?”安吉尔主动开口。

   “要去另一个神殿集结,长老要宣布一件事”向导情绪低落,完全不像白天那般精神。

   “我被救出来还要多亏了你们呢”

   “嗯……那是个巧合罢了”向导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盯着自己交错的手指,低下头去。

   说话间,禽类已经烤熟了,一个男性一声吆喝,每人都拿了一只来吃。没有调料、没有油、甚至没有盐,安吉尔艰难的吃下这并不美味的食物。吃完东西还要赶路,他们又把安吉尔手绑起来、眼睛蒙上系在牛背上。向导向她解释,这种动物对身上的震动非常敏感,如果她在上面乱动会被甩下来。安吉尔不得不安稳呆着。和牛背的摩擦让她的腹部满是汗,不过她已经没有可换洗的衣服了。她向向导请求回到旅馆,但向导只说要先带她到神殿那里再说。

  

   天色刚见亮,一行人终于走到神殿前。和安吉尔拜访的那个不同,这个神殿位于地势极其险峻的深谷之中,几乎不可能有游客造访。

   安吉尔被搬了下来,但没有人解开她的绑手和眼罩。她被粗暴的拖着,踉踉跄跄的走在碎石上。安吉尔的手左右晃动挣扎,但是拖着她的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力气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直到听到“长老”没有感情、没有声调的念经声时她才被放下来,失去了他人搀扶的安吉尔一下跪倒在地。念经的声音停止了,一同停下的还有不太引人注意的金属摩擦声。“长老”为她摘下眼罩,安吉尔这才得以见到“长老”的真面目:他脸上的褶子就像颅骨上的沟壑一样深,整个脸颊被晒成棕红色,眼窝很深,眼神却如同苍鹰一般锐利;他穿着脏兮兮的长袍,胸前挂着拳头大的串珠,袍子上不知是不是烫金的装饰几乎掉光了,只剩一点棕黄的痕迹;他的手中拿着个拨浪鼓似的东西,想必那就是发出金属摩擦的东西;安吉尔认识那个“拨浪鼓”,那是一种念经时甩起的信物。

   长老说了一句什么,旁边的男人立刻拽起她的四肢。安吉尔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边围着至少四个男人。她拼命挣扎,但摁住她四肢的男人纹丝不动。一个人走过来,拿着把匕首,安吉尔见了十分恐惧,更加剧烈地扭动身体。匕首划开了她的羽绒服,然后是上衣、超短裤和内衣。她的内裤并没有被切开,而是由长老亲手扒下。她就这样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一众男人面前,此刻她羞得满脸通红,四肢不断扭动试图遮挡私处。长老用手指拨开她的外阴,仔细检查后高举双臂,对天高呼一声。身后传来同样的高声呼喊,安吉尔仰起头向后看去,那群人已经竖起一个十字架。

   安吉尔被抬了起来,运往那座十字架。十字架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那群人将她放了上去。她还来不及挣扎,就被绳索捆住手脚。浸了水的绳索勒得她手腕、脚踝都很痛,但是很快这疼痛就被更剧烈的痛苦所取代,她扭头看去,一人正在将手指粗的钉子钉在她的小臂上。

   安吉尔的惨叫回响在山谷之间,但没有人会回应她的绝望。圣凯妮亚国已经分崩离析,高离回到了那百年前的野蛮,你以为那些颅骨是怎么来的?宗教故事都是骗人的:原住民绑架异乡的处女,将她们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在尸骨上凿出花纹,以此取悦神明。很不幸的,安吉尔成了高离新黑暗时代的第一个牺牲品。

  

   第二根钉子钉在她的小腿上,安吉尔努力不去看铁钉扎穿皮肉的画面,但痛苦还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就在她即将晕厥之时,一瓢冷水泼在她的脸上,安吉尔呛了水,张大嘴呼吸。她的嘴立刻被破布堵上,再也不能发出声音。第三根、第四根铁钉分别钉在她的左手腕和左小腿。恍惚之中,她感受到一阵摇晃,自己已经被立了起来,看着脚下渐渐远去的地面,她感到一阵眩晕。长老站起了身,摇着“拨浪鼓”向她走来,嘴里念念有词。在重力的作用下,安吉尔的胳膊慢慢被铁钉撕裂,鲜血直流。寒冷使安吉尔颤抖着,但任何动作都会牵扯到被钉住的四肢,让她痛不欲生。众人生起了火,围绕火堆跳起舞、唱起歌,将一些叶子投入火中。那种熟悉的、令人飘飘然的味道钻进安吉尔的鼻孔,令她头昏脑胀。在这怪异的味道之中,那群人的舞蹈与来越疯狂,火苗也越烧越旺。

   这堆火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安吉尔根本感受不到火焰的热量。寒冷令她大口呼吸,胸部快速的起伏,她的双乳便在这起伏之下微微颤抖,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乳头挺立起来,乳晕上的毛孔也收缩起来出现一片鸡皮疙瘩。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安吉尔只感到极度羞耻。她从未将自己的裸体展示给异性,现如今她的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感觉自己无处可藏,每一个秘密都被看得精光。安吉尔的牙齿打着颤,目光在众人间游走,企图找到一个仍对她抱有一丝同情的人。

   长老来到火堆边,将一根长杆的一段放到火中烤着,安吉尔只知道那肯定不是某种食物。过了一会,长老将长杆抽出,并走向安吉尔。当安吉尔看清那是什么时,血液都冻结了:

   那是一根假阴茎,由某种金属制成,已经被烤的红热。安吉尔未曾尝试男女之事,但也从书籍和影视作品中了解到男根的外形。错不了,这是个性玩具,或者说刑具。她惊恐地扭动身体,试图躲开伸向自己阴部的假阴茎,但长老的动作出奇的精准,一个跨步便将假阴茎插入她的下体。剧痛从下体传来,她看见从下腹冒出的烟气。剧痛令她浑身抽搐,这进一步加剧了来自四肢的痛楚。嘴巴被塞住,她无法大喊,只能以哼哼声表达自己的痛苦。冷汗从皮肤渗出,阴道和子宫被破坏更加刺激了她的双乳,她的乳头勃起呈大红色;乳房胀痛,好像要溢出奶来;不过安吉尔从未怀孕,怎么会产奶呢。她闻到烤焦的气味,她知道那一定来自自己最敏感、最私密的部位。她不敢低头看,一方面是害怕目睹真实的惨剧,另一方面是低头这个动作会撕扯她的双臂。粘稠的血液顺着双臂流到腋下、腰侧,顺着双腿流到脚尖,然后滴下,十字架下的碎石都被染红。

   假阴茎被抽了出来,还沾着些许的人体组织。长老举着杆子,将假阴茎凑到她嘴边,安吉尔扭过头去,低声啜泣。长老见她不从,便将假阴茎贴在她的乳头上。假阴茎还带着些许热气,刺激的安吉尔不住地扭动身体。长老的动作很精准,假阴茎的突起不断摩挲着她的乳头,令安吉尔奇痒无比,她只能无力地扭动自己身体,好像这样就能避开他人的玩弄似的。她的双眼再次抬起,试图寻找向导。在她印象里,向导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但是最令她绝望的一幕出现了:不知何时,向导已经换上了宗教服饰,他手拿“拨浪鼓”,脖子上挂着拳头大的串珠,低声念着经,向安吉尔走来。他接过长老手中的长杆,挑掉了安吉尔口中的破布。

   “救命……”安吉尔虚弱地说道。向导已经在她身下站定,双手合十做着祷告。

   向导抬起头来,面向安吉尔“在下新神巴切,祭品有何要求?”

   “放……我走……”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高离人没有放走祭品的传统”

   安吉尔几近绝望,但她还想做最后一搏:“求求你……让我做你的妻子也可以……”

   向导冷笑一声“亏你想得出来,高离人从不与外人通婚,圣凯妮亚对我们百年的羞辱刚刚结束,你还想骑在我们头上?”

   “可是圣凯妮亚国给你们修了公路、建了学校……”安吉尔的脑子一团浆糊,她无神的背诵着课本上的内容。

   “那只能代表非神的意志,而在神的眼中,非神不配拥有意志”向导顿了一下,继续说,“而外人……是非人,不被允许存在”

   安吉尔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看见向导眼中的光消失了,他的目光变得如长老般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安吉尔仿佛被堵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向导和自己所处的世界已经分道扬镳,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向导低下头去低声念经,手中的拨浪鼓转起圈来,发出沙哑的金属摩擦声。众人也双手合十,围着安吉尔念起经来。安吉尔看到自己的两腿之间有一块烧焦的痕迹,腿上还沾着些淡黄的液体。想必是自己被烫时失禁了吧,剧痛之下她居然没感觉到。安吉尔呼吸困难,胸口快速起伏,但已无法吸进多少空气。刚才被剧痛折磨着,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正在慢慢窒息。视野慢慢变黑,她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是那么蓝,一朵云挂在山峰一侧,狂乱的变换着形状;几只苍鹰在她头上盘旋,等待着这难得的美餐……

   众人的声音似乎有种催眠作用,安吉尔感到脑袋很沉,她的头深深的垂了下去,眼睛也慢慢合上……

  

   后记

   一个星期后。

   “巴切,这第一次尝试,你一定要做好啊”

   “长老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传承家族的手艺”

   向导手中捧着那个被动物啃得精光的颅骨,拿起一支雕刻笔,细心的雕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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