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妇好起舞,殷商熠熠
初夜权是弥赛亚贵族圈中公认的一种权利。笼统的说辞是领主们在领地内居民结婚的时候,可以抢在新郎的前边,先和新娘睡上第一夜,夺取她贞操的权力。
根据这项权利取得的成果,人们可以推断出领主的土地范围,居民数量。尽管对底层居民不太好,可谁又会在意呢?毕竟这在贵族圈子里是一个不小的宣传资本,[良好]的噱头会引发同一阶级的好奇心,让别人来投资。
比如某领主在初夜权上完成了千人斩,那他的领地肯定人力充沛。
或者完成了一本人种百科,黑的、白的、红的,有毛的、没毛的,他的领地内肯定是种类齐全。
总之每一个贵族都是无情的绿帽子制造工厂。
至于为什么说是笼统说辞?
因为这同样是时代局限性的结果,本应随着文明发展逐渐消失的习俗,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魔幻时代,又重新演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撇开诸如魔物和教会的干扰,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魔法素养的私生子们数量激增,而他们受到苦主们的[良好]的教育,终于完成了一幕幕[父慈子孝]的剧情。
而后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参考了同样在雾之大陆的类似习俗。加一改革之后,这习俗虽然还在,只是目标从百姓转移到仆人们身上。
人群中看见忧指向的貌美女子,相互间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啊!忧男爵刚当上贵族就要给自己找女仆了,他这么饥渴吗?”
“瞧大公您说的,忧男爵毕竟也是男人~就贫民区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处女……再者说了,东瀛女子和咱们弥赛亚女人干起来恐怕不一样,正好忧男爵有了经验,有空一起去去咨询咨询……”
“菲利普公爵,你怎么能平白污人清白,他可是受总教人员册封的……”
“勋爵~他话里有话,我看忧男爵是想教训一下那个金毛,可别堕了咱们教国的威风啊!”
“……”
这些私密对话在众人耳朵里跟当面说出来没有区别。
今宵看着忧指向自己,厌恶的用袖掩面,亭亭玉立的少女之姿,端庄优雅。正统的巫女服饰此刻在她身上表现出一股清新脱俗的飘逸风华。
一直以来,她的家族奉行强者为尊,就是以家族中最强者当政。在家族中她是数一数二的强者,更别提还是本家直系,因此在她的观点里比她弱的男人,只有被她选择的份。
对忧不冷不热地说道“常言道[美人配强者],天之宫今宵只会服从强者。”
话中十足自傲,只是她有这个资本。
“天之宫?明幻御神三官……”
忧得知女孩的姓名,心中生疑。东瀛著名的祭祀流派,居然会离开东瀛本土。
今宵直接把脸扭过一旁,对这个敬称的反应并不好。
这个男人彬彬有礼的模样只会增加她的鄙夷。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旦得势,经常会用各种[礼仪]打扮自己,就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上层人一样。
今宵深知这一点,也正是这一点让她和雨果意气相投,想到这里看向在忧身边的雨果。
年纪是小了点,偶尔还有些猥琐滑头,但在他这个年纪是理所应当的。更别说他出身名门,身份高贵,这点瑕疵让他独显得平易近人。
反观叫做忧的男人,今宵唯一的印象就是……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弥月说出了今宵的心声,她可是很理解今宵的心情。
“这话不是一句警示判词吗?”
忧怎么会不懂这话的意思,随机又立刻想的明白,东瀛受雾之大陆影响极深,然而文化的不同造成理解意思不同,只得其形不得其义,跟这种人争论无疑是对牛弹琴,空费功夫。
弥月见男人还敢还口,厉声喝道“你这小人也不撒泼尿照照,雨果陛下的人也敢有非分之想。”
“我还什么都没说吧?”
肯定是领主们对初夜权的说法,干扰到了这群人,忧也是觉得百口莫辩,他哪有那么饥渴啊。
今宵听弥月宣称雨果对她的主权,心中莫名顺畅,别人默认她想要的关系,无疑是对自我价值的认可和肯定。
只是……
演武台高度的关系,她自下而上看着忧的时候,不免看着男人的下半身,加上刚才领主们蕴含情欲的调侃,什么是初夜权她很清楚。
忽然间,在月下绝美少女给这男人激情口交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心头。
极品女孩无论身份相貌,都是不弱于雨果的任何一位后宫,妩媚多姿的状态,神情无比放松纵情的模样……
意识荡漾间,身体内就像有一股闷骚在窜动,双颊薄红升起,居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也忽然攀升。
只是今宵并非凡夫,修炼的东瀛术法让她忽然惊醒,骂道“惑术小人,只知道皮肉快感。”
忧被不明所以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今宵忽然生气到把他吓到了,刚才通过和今宵对话,忧大致推算出今宵可能没有把自己和芙兰的事儿说出去。
还未回应,就听弥月又插口道。
“只有雨果陛下这样的王者,才有资格行使初夜权,你这种根本就不配!”
怪了,合众国难道也有初夜权?不是说尊重人权吗?
忧被这人两次打断,心生不满,当即回敬一句“隔壁老王也是王!”
弥月恨得咬牙切齿,她一招之差输了忧一筹,趁着合众国靠山在场想要找回场子,那想到忧牙尖嘴利,一还口就是要害。
雨果知道女孩说不过,从一旁走来,相助弥月
“忧男爵,今宵小姐的美貌确实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哪怕只有一瞬,也足以让人陷入[伊邪那美]的循环中。而且东瀛灿烂的文化,也换取了我对这位高贵小姐的尊重。”雨果踱步间走到忧的身边,这时他的后宫们和今宵都对他投以热烈的目光。
伊邪那美是东瀛神祇不假,可是循环是啥?
雨果又补充道“因此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这在我的能力之外。今宵小姐的价值是无可估计的……”
他的后宫们和今宵一脸的满足,显然对雨果这段话相当满意。
基本坐实了忧好色小人的形象。
至于忧听见这话之后,在演武台上用比较不雅的姿势蹲了下去,腰身微弓,左手在左膝上自然放置,右手托着下颌,握紧的拳头顶在嘴唇上。
宛如圣鸢尾著名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创作的[思考者]。
同那尊经典雕塑一样,在外人看来,忧现在的模样跟渴望沉入[绝对]冥想的心境没有差别,努力把那强壮的身体抽缩、弯压成一团。
不但在全神贯注地思考,而且正沉浸在苦恼之中。
看见忧的这副模样,雨果眯起眼睛,继续说道“而且我需要警告你一句,在我的合众国里,并没有领主初夜权,一项没有人权的习俗,是该被摒弃的旧时代产物”
对此忧只是稍微移动左眼眼球,看了他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雨果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这个男人看透,急忙扭过头,可他强烈的自尊让他又扭了回来。
忧还是保持着那副思考者的模样,注视着下方合众国一行人,只有短短一瞬,男人闭上眼皮,嘴角带着笑意起身。
“雨果陛下,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忧起身看了雨果一眼,接着走向台下,芙兰和阿维斯塔早已在教国人群中等他。
“就让今宵小姐接受我的歉意为赌注,如何?”
还有这么简单的赌注?口头的事情在雨果眼里没有任何约束力,就跟白给一样。
“好吧,但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当赌注?”
“……跟今宵小姐相遇时的礼仪着实欠妥……”
当然是初次见面的情况啦!被人白嫖了一场活春宫,还对她彬彬有礼的模样,真的堪比白痴。
“在我眼里,这些东瀛女子就跟樱花一样。春天刚刚来临,就把最好,最灿烂的一面展现给世人……”
樱花是先于绿叶开放的……
“盛开之时,樱树热烈灿烂,落樱冰纷,但几天之后,春风吹过,樱花花瓣会如雪般静静飘落,一夜之间,百花落尽。这种凋落方式,是东瀛人极其钟爱的,落樱宁静素洁,异常凄美,仿佛她们的人生一般。”
今宵和弥月等人冷笑,东瀛推崇樱花可谓世人皆知,他有这种总结不足为奇。
忧语气一顿“我很抱歉,见识浅薄的我居然对你们客客气气……”
今宵已经察觉不对,这男人在诈她。
果不其然,忧左眼凶相毕露,画风急转“对春日奴颜婢膝,对绿叶不管不顾。不知恩义只晓得利益,享受完名利就急忙凋谢,如此倭国倒也配得上[尊重]!”
弥月勃然大怒,抽出腰间名刀,没了演武台加护抑制,整个人化作一道寒光向忧扑来。
这种行为惹恼了人群中的波拉,不顾正要反击的忧,她上前一步拦在男人身前,用细剑架住弥月。
弥月太刀势大力沉,波拉细剑轻盈,刀剑相接后并未分开,反倒是在摩擦的火光中相互角力。
见有人插足,而且实力不弱,弥月心中羞怒交加,喝道“你插什么手!”
波拉也怒道“你们一直在嘲讽别人,忧的直言还击有什么错!”
“你是贵族吧,我奉劝你一句,他不过一个得势小人,请你不要被蒙蔽了。”用了敬称,弥月见她站在威尔玛丽娜身边,自然把她当做名门贵人。
“你们蔑视了决斗,侮辱了别人,不知羞耻的行为还不许别人提及,哪有这种道理!”
波拉不善言辞,她来到这里就从好友那里得知大致情况,她知道现在的忧看着强势,实际上是因为对先前温柔态度的反差。
弥月被人说中心事,她自幼投身名门,本身地位就高。如今受到雨果青睐,接受了欧罗巴合众国种种思想,气焰不可一世。
“这不过是个玩笑,你们又没什么实际损失,要不是有这个机遇他能被人注意吗?”
弥月再度发力,太刀裹上一层银白,压的神托剑嗡嗡作响,刀剑刃锋逐渐嵌入对方,不知是刀破剑刃,还是剑破刀锋。
这话乍一看很有道理,在外人看来像忧这样平凡的人,没这次机会可能真要一辈子待在底层。
利润大于损失的时候,人们只会关注利润而不是损失,这是人之常情。
波拉听完,心中已经对眼前女子没了仅剩的一点好感,这女人跟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没两样。
眼光一凌,褐色的地属性魔力已经遍布全身。她心中最纯粹的想法让她变得更加坚定。
“哪有这种歪理邪说!伤害了别人还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当真不知羞耻!”
足下石板寸寸龟裂,弥月始终不得寸进,心中焦急。正如忧所言东瀛的理念多是关注彼竭我盈之刻。简单地说就是趁你病要你命,可要是要不了对方的命,倒霉的就是自己。
波拉见对方气力减弱,长久的经验让她立刻采取措施,一手拿剑和对方继续角力,另一手撤回……
受祝勇者间的战斗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但对于胜负而言,往往只在一瞬。
弥月见对方忽然单手执剑,心想开始时两者四手角力相当,如今对方撤手,力气必然减弱,急忙运起魔力,意图在对方采取动作前取她性命,那样的话她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是使不出来。
——这女人的力气也太大了——
这举动进展无比缓慢,弥月这才发觉,原来波拉的力气可以一只手顶上自己双手,难道她从一开始就在隐藏实力?
这时波拉左手已经高举,褐色魔力缠绕,形成一把褐色砍刀,自左而右向弥月砍去。
同一时间,神托剑也同时发力,两者齐动,弥月知道死厄临身,慌乱之下破绽百出。
就在此时,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弥月被玉子从后面提着衣领,拉回合众国众人身边,手中太刀已然折断,刀格上只剩一节断刃。
对面细剑上却是完好无损,波拉后退数步才被身后的奥利维亚扶住停下,阿拉梅里亚已经与数位同僚站在她们身前,拦在追击的合众国几人身前。
“噗……”波拉侧过脸,吐出一口鲜血,奥利维亚急忙施展治愈魔法,给前者加持。
众多贵族也不是弱手,都看出刚才经过。
波拉的一击明显是攻击对方刀刃,并非取她性命。
而观战的玉子出手狠辣,从右侧打出一掌,直逼波拉面门。若非波拉率先打断太刀,侧右身去挡,这一掌八成能要了她的命。
果然是一群虎狼之辈,重视荣耀的贵族们心中对合众国又有了新的评价。
弥月看着断刀怔怔发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玉子已经松开手走到她身边,冷冷的看着她。
弥月咬咬牙,拿出胁差,看了眼周围,在她眼中仿佛有无数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颤巍巍的开口说道“犬上本家最看中名刀,重于性命之物,岂容被人轻贱……”
说着反手握刀刺向小腹,这时一只手握住刀身,鲜血从手掌流下。
正是其主人雨果。
“你如今输了,非己身之罪,乃是敌人狡猾……”轻描淡写的把胁差拿开,扶起弥月“保存有罪之身,日后建功自然可以弥补。”
弥月这才扑倒在少年身上,感激涕零,像个女孩一样哭闹,雨果这个举动对她来说简直是再造父母。
是不是很眼熟?芙兰看见这几乎和忧救人时相同的一幕,腮帮子鼓了一下,樱唇张开小口,玩闹一样,不雅的吐出一口气来。
“殿下,你怎么看?”阿维斯塔目光不移,他从一开始就只看着旁观的忧,就连芙兰吐气的一幕也没让他在意。
“怎么看?倒着看呗~”对于弥月芙兰并不熟悉,反而是忧的想法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她敢打赌,就算是忧替换了波拉的位置,他也会以折断太刀为目标。
不为别的,看那把刀断掉的切面就一目了然。内里几点发黑小孔,断处碎裂成块,明显是低温冶炼。外表淬火工艺再怎么不错,也只是一层看着好看的碳罢了。
芙兰不知道名词,实际上这是典型的东瀛玉刚,用最原始的手法,耗费最多的材料,融化最不完全的铁碳,形成最差的海绵铁。
用最多的人力,分最好的部分,用最长的时间,做性能最差价格最贵的钢,这就是东瀛工匠精神。
其次一点……
忧从额头顺了顺头发,见雨果拦住弥月切腹,他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先排除自己人,以弥月的实力要是真的切腹,凭自身力量在刀尖触碰小腹之前,在场能拦住的不超过五个人。
而且按照雨果握刀的力度来看,已经大致推算出雨果的实力了。
“波拉”忧拍了拍波拉肩膀“谢谢你为我出头,我欠你一个人情,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帮你。”
此时波拉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内脏震破出血的情况,对受祝勇者而言只需要吐出瘀血就没什么大碍。
见久违的男人跟自己搭话,波拉一扫阴霾“你还差了我的一场切磋呢!几天不见你可别忘了!”
姑娘自豪的插着腰,胸前豪乳形似水袋颤颤,高耸饱满的双峰随着身子跌荡耸动,更要命的是配上玲珑剔透的身子,让人遐想连篇。
忧用手掌打在脸上,一边奥利维亚的眼神都要把自己切碎了。
“果然!”波拉眉头一皱,抓着自己两个乳球,双手十指全部陷入,胜过揉的白面团,笑道“卢茜安说的不假,忧是个大色鬼,看见这坨肉都走不动路了……”
“我求你别说了,太羞耻~要死要死~”提到卢茜安就足够让忧头疼,还偏偏用这香艳的一幕表达出来!
“波拉!”奥利维亚掰开波拉两手,如临大敌的摇晃这个傻孩子。
跟这边玩闹相反,在国王面前当众动武可不是个好现象,甚至跟刺杀同级别,足以引发合众国和教国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国主尤斯特鲁本身没什么威望,也不在乎自己还活不活。看乐子的领主们继续看乐子,忠心的臣子有力使不上。愣是导致雨果用那张口灿莲花的嘴皮子把事情摆平了。
“差不多了,让我早点为这件事画上句点吧。”忧眼神坚决,向演武台踏出一步。
波拉嘱咐道“忧忧,我送你一句话吧”
“……”
波拉兴奋的说“你的退让确实是一种智慧……”
一改之前的神经大条,努力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不过姑娘忽然把眼球瞪得老大,脑袋摇晃的时候还紧盯着忧,夸张的脸部动作,努力的说出[柔和]的话语
“但是~也不能盲目退…绕让,不然的话~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进而挑战你的~底线。而我们身为骑士!肩负保护国家的职责,在底线上是不能退让的!”
波拉说完后两手赶忙伸到背后挠背,身体微微反弓,那两坨肉球在男人眼前形成阵阵乳浪。
“为什么我感觉背脊发冷~”波拉是含着哭腔说出这话的。
忧满头黑线,说道“这话是谁教给你的?”
“是我……”
天籁一样的声音在男人听来熟悉却又陌生。
“那就好……”再次用这副模样对话,却让人觉得意外冰冷。
鼻音发出一声轻吟,姑娘心中颤抖了一下,忐忑的说“这话原本……也不是我……说的……”
“威尔玛丽娜大人,您不舒服吗?”贝尔摩多发觉主君异状,急忙挡在威尔玛丽娜身前。
“不!我没事!我很好!你闪开!”
见侍从挡住视线,威尔玛丽娜情绪激动,失声怒斥着让她闪开。
后者身形暴退,额间都要滴出水来。
贝尔摩多此时心情复杂,立刻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最近过于神经质,导致主君不悦。
“抱歉了,贝尔摩多……我现在感觉很好……”威尔玛丽娜努力压制激动的心情,恢复以前的模样,小声嘟囔着。
“那个~”忧能察觉姑娘对刚才失态的歉意“威尔玛丽娜大人,您觉得我对这场决斗有几成胜算?”
目前教国公认的最强非威尔玛丽娜莫属,这点无人可以质疑。
威尔玛丽娜自然也看见刚才的一幕,她的眼力足以分析出雨果的实力如何。
“……三分输……”
这评价在威尔玛丽娜的眼中很客观,只是还未说完,就有另一人插口“我赌三分胜!”
是阿维斯塔,少年牵着芙兰来到威尔玛丽娜身边,芙兰在和威尔玛丽娜对视之后,开口说道“剩下四分!我赌三分同归于尽!”
威尔玛丽娜听完焦急的说道“输了的话能留下一条性命,隐蔽于世,你们这是在害他!”
阿维斯塔把手背在身后,小步一挪,转了几圈到了忧的身边“那我说忧男爵胜利,不也是能保存姓名吗?”
威尔玛丽娜对少年批评道“胜了,深陷泥潭,做尽违心事,以他的性格还不如……还不如……”
芙兰轻笑一声,亲昵的看着忧,“所以我才会说三分同归于尽!”
忧无奈的摊摊手,对女孩的总结并不意外“那还有一分呢?”
“我赌一分变化。”
正是安格尔勋爵,他老成的双眸用欣赏的态度看着忧,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贵族深邃的气质,深知进退之理。
忧的眼睛半眯着,对他施礼后,说道“谢谢帮助”
这个局面说白了就是各方下注,划分对这件事情的投资,在听众间最在乎的恐怕当属王妃菲利希亚,这是一场各个势力间的赌局。雷斯卡特耶王室作为棋盘,芙兰和科伦娜作为这一局的最大股东,总教、诺丝库里姆、中立派,都是投资方。
看表面情形,诺丝库里姆在意的是科伦娜,总教在意的是芙兰,中立派在几人之间摇摆不定。
可深一层关系,总教的教会势力对于雨果在中央大陆的态度,这个始祖骑士的后裔,他们间的关系可以说[相敬如宾],明明是密不可分,可关系又像陌生的双方。
至于诺丝库里姆,两者间又是若合若离。对以教会起家的两方,当面扶持新的势力,像是在威慑一样的动作。
其实无论哪方赢了,对教会的实力都是有增无减,如果和局庄家照样胜利。
至于王室……谁会在意呢。
“那份变化应该是我去说的才对……”菲利希亚的衣角被尤斯特鲁扯住,尊重丈夫选择的她,只能看着女儿们沦为棋子。
王室已经很少有强力之人支持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会被这些年轻人逐渐取代,只不过到底是合众国也好,教会也好,都将沦为一具傀儡的命运。
“妈……母后?你不开心吗?”芙兰走到菲利希亚身边,母亲有着祖母绿宝石般的双眸,脸上蒙着一层阴影。
和女儿对视一眼后,不可置信的说道“芙兰……你的骑士已经踏上战场了,你不去给他助威吗?”
“爸爸和妈妈也同样重要,忧的话也会让我先关注妈妈的……”
芙兰抱住母亲胳膊,不顾他人眼光让小脸在风韵藕臂上乱蹭。
看着女儿撒娇,王妃久远的记忆中闪过与女儿为数不多的玩闹,完美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温情。
太久了,也太累了,前三个女儿的成长,让她忘记作为母亲应该享受的回报。
洛可可风的长裙拥在一起,抚摸女儿及臀紫发,让五指深陷在发涛中,母亲叹出气来“好久都没给你梳过头了,已经这么……温柔……还能自己梳……”
芙兰努起嘴“这是忧梳的,我已经学会了,等一切都结束后,我来伺候母后梳头……”
“傻孩子……你做好自己就行……”看向台上对峙的男性,菲利希亚笑着说“我会等的。”
*
“历史从来就没有好与坏,只有胜利和失败!所谓的好,不过是粉饰太平,正能量罢了。”
“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有不少有才华的知识分子,纵情山水,其实本质上也就那么回事,很多人都是没地去,闲的无聊而已。”
“说破天,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好与坏是相对的!或者我这么说吧,真正推动人类前进的,从来都不是真善美,什么人性光辉,恰恰是人类基因里的自私和贪婪,推动了人类之诞生以来,文明的演化”
在演武台上忧听着雨果大喷口水,就是这一套把众人哄得忽忽悠悠。居然把弥月无罪释放了,并且不再追究她的过错,反而怪起了自己的人性不够高尚。
要不是禁军占了主场,霍林斯又让圣冰华看戏,安德烈非带人把对方活撕了不可。
决斗前忧在红场上简约朗诵了一[多米尼克]的教义,说是一遍,其实只有关决斗的几个要点,朗诵完之后才发现对面的雨果也刚刚讲完而已。浪费的时间够长啊。
“真是振奋人心的演讲,和雨果陛下的心一样让人眼前一亮。位于两肺之间,七孔八窍,腑脏之器,当真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哈哈哈!”
忧充满表演味道的贵族式语言让雨果不太适应,他可没心思学习这些在他眼中无意义的旧习俗,他可是有着新时代思想的人
“莫非男爵对我近卫护主的行为有异议吗?”雨果左手抬起,如玉皓腕上是一个黑色手镯,充满金属质感,相当惹眼“要知道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她的天职,而这份天职不可被人污蔑。”
忧嗤笑一声“据我所知,世上只有傀儡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手中的礼仪旗一摆,四米长的枪身让雷斯卡特耶圣洁的白金色旗帜飘荡在空中。
“作为军人,往下是部下同胞,往上是领袖信仰,他们绝不是傀儡。”
雨果冷笑“原来是个自我主义者,看来你我必有一战!”
这评价很中肯也很笼统,可以囊括所有有这种特性的人,简单地说就是前面的是废话,后面打架才是真的。
忧并未还击,下面观众已经趁着空隙买好了简约食物,有钱的买面包,燕麦粥,没钱的拿着黑麸面包啃着。
至于尤斯特鲁等人,看完骑士的册封仪式,再和百姓站在一起岂不是太没面子。因此除了雨果的后宫,其余人早就到了高塔特等席上,该吃吃,该喝喝,就等着这场好戏。
“请问雨果陛下是否需要朗诵教义……”作为宣布决斗时职务的魔法师向雨果问道。
雨果抬起手“我的骑士之位是世袭,不需要去遵守那些陈旧迂腐的规则,懂了吗?”
魔法师笑着点了点,就是不用宣读教义呗,这种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无论对骑士守则遵守与否,教会骑士在决斗前都会简约朗诵,表明对决斗的尊重。
越是职位高的人越会看中在公众前的态度,可这个少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魔法师不敢瞎想,他和同僚作为宫廷魔法师们主要负责保护群众,以及红场被破坏之后的修复工作,其余的事情不需要多管。
“那么请二位准备好武器。”
忧单手把礼仪旗横摆在眼前“从仪仗队拿来的礼仪旗帜。”
对面雨果右手抬起,拿住左手腕部的手镯,轻轻转动,伴随着他的笑声,全身发出刺目白光,让人难以直视。只听见机械摩擦声阵阵响起,只有三秒钟,一件人形事物浮现在忧的眼前。
全身蓝白,约有七米多高的类人形物体。
头部拟人,无口鼻,像是半开的骑士面罩。胸部圆润,有菱形凸起,总体为流线型。
除了头胸外,四肢半透明骑士板甲下隐约可见仿肌肉纹路的金色光子电缆。每一条都有三指粗细,层层叠叠构成了蕴含强大爆发力的机械肌肉。
观众们爆发出阵阵惊呼,似乎中央大陆玩意儿在这里稀奇得很,在机甲背后的驾驶室内,雨果看着屏幕,上面集合了红外、紫外光谱感应,热量侦测,五百米高清以及动能侦测等多项功能。
甚至忧的心率是多少他都有显示。
在雨果的眼里简直是跨时代的科技机甲。
“在你们的观点里,这恐怕是叫做[魔偶]吧,不过我更喜欢叫它机甲,纯粹的科技产物,没有一点魔力掺杂在内。”
看着显示电量的指示灯,这世界的古代居然解决了能源储存问题,把驱动设备所用的电量储存在指甲盖大小的匣子里,还能兼具待机时各设备正常运转,保留运转时间是五百年,简直闻所未闻。
“我发现这件远古遗物时,它是世上仅有的,我给它取名Knightmare Frame,你也可以称呼它为魇骑,敌人的梦魇!”
雨果相当高兴,从传感器里传来他炫耀的声音。机甲也在同一时间冲着忧握拳,机械构成的手掌泛着黑色光泽。
为什么要起个外文名?应该是感觉很装逼吧。
“哈哈哈,只可惜不列颠尼亚还未和我国建交,有没有兰斯洛特还不知道啊!”
说着魇骑机甲大手一挥,手臂张开小口,从内喷射出一道红色光柱,有阵阵热浪从上面扩散。
忧伸出手挡住热风,左目闪过一丝焦虑。
居然会是这种老古董,不是在第一纪元末期就淘汰了吗?
而且魔偶是魔偶,机甲是机甲,两者的概念根本就不一样。
无论如何这场决斗都在遵守着弥赛亚大陆的骑士守则,演武台为决斗场地,认输、出了场地或者无法战斗的一方判负。
双方可使用的武器,除了自己的身体,只有一件。雨果所用的是魇骑机甲,忧的则是礼仪旗帜。
忧的赌注为芙兰在雷斯卡特耶王位继承权。
雨果的则是忧对天之宫今宵的[对不起]。
“那么,二位!”魔法师右手高举,随后猛的挥下。
“开始!”
轰!
魇骑机甲的推进让机身爆出音障,夹杂无可匹敌的威势攻了过去。
仅仅一瞬,可以说在声音刚落下就已经出现在忧的位置,伴随着嗡嗡作响的光刃挥下,在地面赫然出现一道数米深的沟壑。
魇骑机甲的双足采用电磁原理,但是并不需要轨道辅助,只用机甲背包产生的推力,就可以瞬间达到音速。
“在上千度的高温下,只是一瞬间就能把你的痛觉神经烧干净,感激我吧!这种死亡并不疼……”
魇骑机甲直起身,身下是被光束融化成液体的石板,忧已经不见踪影。
“居然为这种事失去性命,呵……”雨果看见显示器的情况,操纵机甲转身对魔法师说“很遗憾,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不尊重女性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魔法师不搭话,用悬浮魔法快速离开场外,他可不想参与这种在魔法师眼中[无聊]的战斗。
出身底层军旅的骑士,那必然对肉搏很有研究。拳对拳的近战在魔法师的观点里太过不雅。
滴滴滴
设备发出刺耳警报,雨果打开感应雷达快速扫描四周,随着屏幕锁定的圆圈飞速收缩,机甲手臂旁边十分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几乎没有任何预料的出现在那里。
“该死!”
魇骑机甲左手猛的向男人掠去,在机甲无负荷运作下,单手可以产生近八十吨的臂力,如今全力运作起来,带起的动能使得周围狂风大作。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机甲手臂直接透体而过,在男人原本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碎石尘埃乱飞,观众们发出“切~”的长音,显然是不太满意。
“是幻影?可他为什么有实体?”
显示器上敌人好端端得站着,光谱侦测显示他确实呆在那里,再度挥舞机甲手臂,一连数次尝试皆是透体而过。
目前的情况一目了然,这样攻击下去只会做无用功,机甲虽然不怕耗能,可像小丑一样的动作难免滑稽,雨果心知男人必然大有门道,立刻操纵机甲身形暴退。
“用强大的电磁力按一定程序运转,抵消部分引力的磁悬浮移动方式……那把剑……是电磁场原理吗?……把高热能能量介质约束成刀的模样,用于切割……”
忧见男人退到远处,不敢怠慢。雨果所用的武器果然是古代的试验机,应该是第一代或者第二代的类型。
处于对技术的摸索阶段时,先把已知的设备运行原理,用最极致的方式运转,多方配合下必然会有些突破。
所以这台机甲有着第一纪元物理学的极致并不奇怪。
之后就是技术突破和延伸的问题了。
人之所以进步是因为生理上产生的[饥饿],以及对未知的恐惧,征服欲为首的各种欲望,但是如果满足肉体饥饿的时候会怎样?自然是内卷、造奇观。
扭曲的欲望会让人变得更想实现自我价值。
第一纪元末期正处在科技瓶颈阶段,已经数百年没有新的公式研发出来,丰沛的能源解决了大多数人的温饱,不然人们也不会想到做一个人形的机甲。
可偏偏这个看似无用的人形机甲在技术上还真有突破。
在相同能源驱动下,人形物体的压缩和展开,远远要比一般事物更加容易。
粒子转换器,将物质拆分再还原,这项技术的出现打破了以前物理法则的常规。
大力出奇迹啊!
“那机体,是突击型,还是……”
忧心中默默思考,站定南方离火之位,一杆大旗被他用特定规律连连挥舞。尽管旗杆四米有余,然而在他手中由左点右,指上垂下,使用起来莫不是随心所欲,比手指更加灵巧。
旗帜上细小的碳纤维不断挥洒在半空,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朝阳的光芒,点点滴滴形似满天星斗。
又见旗帜左右划过,展开三角旗面,形似双翼铺展,模糊巨鸟震动两翅,推动波涛星河,大小涡旋眨眼成型,连横纵列按星宿并排[井、鬼、柳、星、张、翼、轸],正是南方朱雀七宿。
“那是双子座?为什么只有几颗星星……”
“巨蟹也在,怎么残缺不全?”
“长蛇座……乌鸦?怎么都有头无尾?”
人群中多有见识广阔之人,对着群星位置一一对照,说出各种名字来。
据说在泰拉古大陆分裂前,雾之大陆正是在雷斯卡特耶东南方。双方处在同一星空下,普天星辰多有相似观点。
见了此景,忧左目微闭,柔和的脸上居然有一丝哀愁!
过世的父母都爱跳舞,无论节假日还是发工资,父亲和母亲都会给家人表演一番,以示庆贺。
两人的舞自称都可作为祭祀所用,只是不同母亲面上大起大落的表情。父亲的舞在特意保持柔和的表情下,充满了欣慰和振奋,对天诉说心中理想,对地告慰死者,对今世之人则是此生无恙。
只不过父亲还经常告诫他的舞是雾之大陆修行的仙法,就算一时间不能飞天遁地。强身健体,改变体内法力还是办得到的。
如今睹物思人,心中不免惆怅。
且不提忧心中自哀,雨果见忧安然无恙,在原地左摇右摆,脸上尽是姨母笑,像是疯子一样的半阳人,胃里一阵倒腾。
这都什么破玩意儿,没有一点舞蹈美学!
想起男人先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还算是个西方绅士的态度。原以为受到西方优秀的美学教育,多少沾染点贵族气息。
如今看来,土包子到底是土包子,贵族们以身作则也改不了下贱人的俗气。
“你怎么办到的?”从机甲中传来雨果的声音“我的攻击明明穿过了你的身体。”
心中是这样想,嘴上可不敢明说,当下胡诌一句,指望能探探对方口风。
手上打开操纵杆按键,只要男人分神,就是自己的取胜之机。
什么狗屁骑士道,我就是最尊贵的骑士后裔,我说了算。
雨果正要动作,传感器却传来忧的声音,把他搞得一愣,这男人还真的回答了。
“简单的视觉魔法而已,稍微懂点成像原理就行,在空气中让魔力力稍微构成实体,反射光线和侦测感应。这旗帜为了做的显眼,特意选了扭曲光谱的材质,表面的碳纤维~呵,时代特色,他们都觉得这玩意儿好~”
忧并未因此停下动作,这东西在教科书上时常提及,只要想去了解,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
刚刚的事情,无非就是显示器的成像被忧用魔法骗过,雨果的攻击根本不是在攻击忧,而是攻击观感器生成的影像。
雨果一声冷哼,机甲背后展开喷射器,机甲接着推力瞬间上了几十米的高空,像雄鹰一般俯视地面。接着手臂,腿部平面打开,上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红色柱状物,接着又在一瞬间激射而出。
“那就用火力覆盖全场,看你还怎么躲!”
明明用动能感应器就好了,为啥要覆盖全场。
忧这次料不到雨果心思。他那里知道雨果在小说上看了很多情节,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很有可能是利用虚假影像,让机甲左手打右手,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剧情。
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掀桌子方便。
“明明用机械成家,却信不过机械吗?还是说他为人如此呢。”忧看着漫天遍野的制导导弹,这种东西尽管只有拇指大小,但它的功能和破坏力可比低级火球术强多了。
轰隆隆的声音接连响起,上千个位置同时爆炸,一时间整个演武台尘沙飞扬,碎石破片四射,狂暴气流与尘埃在其中推波助澜,人的皮肤与呼吸道暴露在这种环境,绝不是明智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人还活着的情况。
周围宫廷魔法师用魔力封锁演武台,尘埃紧贴着透明的魔力护臂,偶尔几颗碎石破片打在上面,泛起阵阵波澜。
整个演武台已经变成烟雾的海洋,半空中巨大的魇骑机甲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倾泻的微型导弹内部都是经过压缩的液态炸药,要是在前世,是足够摧毁一支坦克小队的当量。
在北域连火铳都少见,而且就算在中央大陆也只有那些战舰可以和自己的机甲匹敌,不然绝对配不上先进一词。
“区区落后的中世纪,还没见识过科学的力量吧!”
机甲落地,周围的烟雾如水投石,魇骑机甲站在四米高的尘埃里,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场。
驾驶室中,雨果查看各方仪器,在爆炸前已经确认,有数枚导弹是在接触到目标后爆炸的,那个男人绝无幸免之理。
再者说了,整个演舞台就这么大,被导弹按着地皮轰了三四遍,就算加护再强,看这种破坏力,人是不死也得残。
想到这里,雨果安下心来,思考着男人的事情。看芙兰和威尔玛丽娜对他的态度,那个叫忧的男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只是和预料中的形象出入很大……
时间也有很大程度对不上……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雨果脑中居然闪过芙兰和威尔玛丽娜的身影,两者体态青涩,却长得极为诱人,尤其是威尔玛丽娜,她很可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特质。
外表清冷,其实闷骚得很。
至于芙兰,只穿了一件单裙就出来晃悠,束缚的丰韵体型,比她的贵妇母亲更有调教价值。
擦去嘴角口水,雨果幻想着二人在自己面前妩媚婉转的模样,但他毕竟有着伟大目标,这些低俗欲望只能算是调味剂。
保险起见,趁着烟雾没有散开,找到忧的尸体,把他碎尸万段确认他再也活不了。
到那时就算真有什么世界修正力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爆炸造成的硝烟中,忽然爆出一声巨响,接着一团烈焰熊熊燃烧,整个演武台的空气都在微微弯曲。
顷刻间硝烟尽去,满目疮痍的演武台上,蓝白机甲与数丈高的赤色火焰对峙,场面十分清晰。
“心有火名君火,肾有火名臣火,膀胱有火名民火……”忧一手执旗,一手握拳,周遭焰光普照,笑道“是以修成三昧真火,燃尽三尸,仙道大开……”
舞毕,祭祀的男人将拳头张开,一点真火在手掌中燃起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妇好献舞,祝众殷帝今世可安……”
第二十八章魔力的五种学说
没有什么不屈不挠的精神,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事迹,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凡,就好像水道渠成而已。
平常到让人安心……
台下的科伦娜并未和尤斯特鲁等人去特等席观战,而是和爱人的后宫们一起,近距离的观赏这场战斗。
“忧男爵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祭祀战神大众,没想到咱们的古信仰还有人记得……”
人群中老年人的话语听在耳中,科伦娜美眸中有光华流转,记起了一些在雷斯卡特耶的往事。
“战神?老伙计,我看他浑身冒火的样子,恐怕是大神佩伦回应了他的召唤,而且他跳的舞大有哥萨克刀马舞的味道……”
在古籍中只剩下只言片语的记载,在[多米尼克]教会来临之前,是他们的信仰支撑着人们对抗魔物。
“我看不止,他的舞似是而非,而且偏向女性化,会不会是母神……他姓佩尔法斯,跟火神佩伦、魔法龙神都有相似……”
科伦娜以为那只是被替代掉的传说,他们的存在远没有当今的教会众神闪耀,即便向他们祈祷他们也不会有丝毫回应。
既然你无用又冷门,我为什么要信你呢?
“难道他也是受祝勇者?”
科伦娜呢喃一句,用魔力看破上下打量那个男人,他此时将旗帜抛起,白金旗帜高悬于天。两双各持一团烈焰,浑身魔力呈现波动状,不再如水一般平稳。
这是标准的火属性魔力。
奇怪,先前还是绝对的水属性,怎么跳完舞就变了。
科伦娜思考着男人的异变,在她的知识中,魔力属性间相生相克,单一属性的人使用其他魔法时的效果也各不相同,有时会很顺手,有时则会反噬。
不过只要是天生的就不会有过多冲突,母体中的婴儿会因为[空]属性的作用达到完美调和,之后随着身体成长,[以太]会逐渐让一个人的属性定型。
因此要扭转一个人的属性,耗费的经历何其艰难。
他能有这种作为,肯定是有众神帮助,很可能是未知的众神。
“呵,说到底。”科伦娜眼神戏谑“你讲什么平凡,还不是背后有人支持你才能有这种作为……虚伪的人,没什么多大本事还以为自己努力过。等我扒下你的面具,把你的丑态暴露出来……”
说着看了一眼高塔上的特等席“你和你的主子一个尿性!”
另一旁雨果的后宫们看着战局都十分镇定,在她们眼里雨果是天纵之才。不仅有着极品元精、顶尖的身体素质。而且一直以来他的奇思妙想也总是层出不穷,对付一个伪善的小人不在话下。
“果然是妇好天启!”
“小枫你在说啥?什么妇人之好?雨果说的妇人难养吗?”
枫木婷看着台上的忧,她同为雾之大陆的子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忧的仙法。
“不可亵渎!妇好是殷商之妻,四灵之祖,也是至人之一……”
对不知情的姐妹发火,枫木婷少见的动怒了。
贝齿打颤,没想到就算是血脉混杂,四灵的理念依旧如此凶性。
四灵以人为尊,疆土广阔,分四象二十八宿,意取周天江山之意。
周天江山,不过凡尘。
天河滨海,皆是人子。
极力推崇人类至上,并且愿意为了这个理念而死战,就算是夜魔、魔物也是这般,在他们的观点里国家信仰高于一切。
这般教育导致了他们在看待生物时有着相当[另类]的态度,区别另外两国。在雾之大陆中行事霸道,尤胜[四凶]数倍。
“看你这么严肃,难道那个男人用这个招数有什么特别的吗?”后宫中的一位中性少年跟枫木婷搭话,他和女仆是与雨果最为亲密的人。地位在玉子等人之上。
枫木婷解释道“不,当年公孙氏一舞动天,我在四圣有幸观摩,这个舞我也能勉强跳出来,所以认得。”
玉子眉头一皱“这……那位公孙氏不介意吗?”
东瀛受四圣影响最深,也对它最为憧憬,玉子对枫木婷也是相当尊重。因此见她用了[观摩]一词,心中也自然把公孙氏排在上位。
只见枫木婷摇了摇头“这并非偷师,实际上四灵的历代君王对修炼之事并不避讳,要不然凡念六意也不会成为雾之大陆烂大街的东西。”
太古时期古泰拉的陆地还是整块大陆,四灵、四圣、四凶在那时也都是一个国家。
第一纪元时轩辕黄帝跟兵祖蚩尤大战,导致雾之大陆从古泰拉有了裂痕,其后又经历诸多大战,分裂愈加严重。时至今日又因为对魔物的态度不同,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究其根本,三家还是一家人,只是理念不同。
“那可真是个开明的地方呢,跟雨果讲的修真者一样”少年称赞道。
枫木婷似乎有难言之隐,但她咬咬牙又说道“妇好天启就跟你们检测魔法师一样,只要跳了这个舞有反应的……就都可以成仙。而成仙和你们的受祝勇者有本质不同,操纵阴阳五行在他们眼里不过尔尔,我担心雨果……他现在的对手,已经是踏上仙途的修真者,论天赋来讲他已经不占优势了,至于那机甲……”
“可雨果说这事情他能解决,不要我们插手,还说了他有后招……”中性少年提醒枫木婷“你忘了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我们该相信他的。”
“小枫,你就放一百个心,主公可不是会轻易被人打倒的对手。再说了,就凭那个伪君子能把主公怎么样”
玉子把手搭在少女身上,后者叹了一口气“既然是君子之斗,也只能看他自己的结果了……”
“不过,他如果受伤,我就扬了那个伪君子!”姑娘的手按住腰间双截棍,作为外交官她深知那做法不符合外交礼仪,但如果是四灵的修真者,那就顾不得了。
枫木婷看向演武台上,雨果已经操纵机甲向男人掠去,对方不闪不闭,小小的火焰线条在男人身边围成圆环,线条不过拇指粗细,圆环范围最多三人合抱。
雨果在驾驶室看的一清二楚,但他艺高人胆大,全然不放在眼里,手中光束军刀对着渺小男人的脑壳直劈下去,势要将他一刀两断。
哗~光束军刀几乎实体的光刃在触碰到圆环时轰然溃散,发出海浪波涛一般的声音,尽管脱离圆环范围后又立刻成型,然而再度劈砍依旧做了无用功。
不定型的光束被束缚后,在一定范围内由能量支撑,只要后续能量不断,自然是随灭随长,这是能量武器的优势之一。
看来这次就是实体,但为什么攻击无用?
雨果心思急转,能量武器不行,就来其他武器。
魇骑腿部机甲再度打开,一发导弹贴脸就炸。
这一套狂攻行云流水,刀砍弹射,这动作说明书可没有写。
果然,导弹贴脸爆炸,强大火力造成了如墨般浓烈的烟雾,火焰与震荡彰显着它极强的破坏力。,
黑色波涛中破开一角,从中窜出男人的身影。浑身光华已经消失,男人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烟雾虽浓,身上却没有预料的灰尘,还是和刚入场同样的状态,只是多了咳嗽声。
“咳咳……呸呸呸”
忧吐出嘴中的破弹片,刚打算给众人解说自己转变魔力的原理,那想到雨果不讲武德,偷袭我二十多岁的老同志!
见男人吃瘪,雨果操纵魇骑再度突进,争取一举将他拿下。
“哈!偷袭!看我真火五连鞭!”忧全然不放在心上,手掌一挥,足有二十多米的火焰长鞭甩在魇骑胸口。
当时魇骑已经冲进二十米内,原以为和普通火球没区别,哪知道一触之下,白金外壳如雪向火,分分熔解。
机体各方面芯片极速运转,机体顺着火鞭轨迹连转三圈,堪堪避过后续攻击。绕是如此也像个削皮菠萝,浑身菱角削去一半,铁水顺着关节流下,滴滴答答的好不凄惨。
魇骑的金属外壳由远古遗物做成,抵消g力、耐深海高压全不在话下。然而被三昧真火一碰,和豆腐块没区别,化成铁水泼洒在一边。
驾驶室内一阵电光闪烁,还好机体是半自动状态,及时反应躲过第一道攻击,不然就要变成露天的了。
雨果冷汗直流,这和他见识过的魔法师根本就不一样,那些中央大陆的魔法师最多来两发匹敌导弹的火球,是抵挡不住这魇骑机甲的。
“躲得好!再吃我一招!”剑起沧澜随心而至,正是良善决智,双手长鞭齐动,胜似两条火龙,无形胜有形,左右蜿蜒绵亘,直奔魇骑身前。
雨果见状,机甲导弹再次全开。那成想,这次刚飞到半空,忧摆动两手,火龙扭动身子像两扇大风车,把导弹尽数击落。
轰轰轰,天上烟花绚丽,观众席上也算是看了点乐子,忧看向先前抛起的那杆旗帜,坐西朝东,占乾、兑主金。白金旗面指向北方,此时映的火红。
用妇好天启帮自己稳固自身魔力,再逆炼体内的剑起沧澜,让一身水属性魔力变成火属性。
低端的战斗最看中相克,那种不在乎相克的高端战斗,忧自认为使不出来。
当雨果在他面前展示机甲的时候,机甲怎么看都是合金产物,各种稀有矿物合成。金生水,自己用水流切割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一味用水是半点占不到便宜。
还不如火克金来的实在。
不过这想法也着实大胆,他并非天生的多属性,最多是水属性延伸型,跟火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相克。两种后天不同的魔力同时存在,没当场反噬就够走运了。
况且要不是有妇好天启兜底,他也是万万不敢使用的。
想到这里心里也有点骄傲起来,这个对手傻愣愣的没有打断自己施法,这行为真是太赞了。
此战过后,向自己求学的人肯定非常多,到时候开学校,吸引资金、人望。这样对芙兰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忧心中畅快,不由得把从父亲哪里学到的诗词唱了出来
“祝融南来鞭火龙,火旗焰焰烧天红。
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
五岳翠乾云彩灭,阳侯海底愁波竭。
何当一夕金风发,为我扫却天下热。”
一曲诗歌《苦热行》在如今场面看来相当应景,忧唱完后,观众们分分拍手叫好,忧简短的说了这首诗的作者和来历,然后故作神秘,暗示他们可以来找自己询问。
不是他好为人师,只是想像父亲那样多传播点四灵理念,好和人交流交流……
跟他相对的是雨果,少年被男人刚才举动吓得黯然失色,以为又是什么不知名的咒语,当即操纵机甲后退。
毕竟在中央大陆能挡导弹的人他可没见过,但他即刻沉下心来,键盘上十指连拨,随后紧握操纵杆,外面魇骑机甲左手忽然打开,射出另一把光束军刀。
用双手剑,指望配合机甲高速的移动力再度近身。
就算远程攻击再强,魔法师也是个肉身,只要是碳基生物,没人能真正挨这一拳。
一直以来的试探,雨果料定忧是用魔法抵消能量伤害,只要把这几十吨重的拳头砸在他身上,胜负立刻就能分晓。
当初在近身的时候就该给他一拳,要不是怕对方有后招胜负就分出开了!雨果心中又羞又怒,接连失利,他的情绪终于不稳。
“你以为我会让你近身吗?”火鞭一抖,烈焰长弓成型,挽弓搭箭对准奔来的机甲。
两指一松,赤色火柱穿云破日,直逼魇骑胸口……
这弓术可是普莉美拉亲自传授,岂是浪得虚名?
魇骑到底加载了第一纪元科技的极致,各部位智能芯片比人脑强上不知多少倍,精密计算下胸口扭动,接触的部位紧贴着火箭擦过,留下一道熔痕。
火箭凶猛,擦过机甲就立刻撞在魔法师们的护罩上,不过数秒,负责那片区域的魔法师发出一声闷哼,火焰破开一道口子,对外喷薄而出,直射远处天空。
火焰是火属性,一般破坏力并不集中,多流于表面。然而忧的火焰是由金逆生而来,利器专破一点,魔法师未曾提防吃了大亏。
“该死的!”
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火柱喷出,火焰螺旋爆炸,恶狠狠的像脱闸猛兽咆哮而出。魔法师心知一旦箭失脱力,火焰无法保证形体必然会落到人群中,到那时伤亡不小。
众多宫廷魔法师见状,额头不知是恐惧的冷汗,还是酷热的热汗,总之都浑身湿的像个落汤鸡。
“快拦住那火!”
领头魔法师立刻安排人员撤离,接着连忙催动魔力修复缺口,然而护罩内的热量非同小可,加上魔力特殊,已经导致和外界气压相差过大,他的队伍一时分身乏术,叫苦不迭。
“慌什么!”一声娇喝从观众之间发出,粉色娇小的身影腾空而起,目标正是那火柱。
“不要逞强,这火焰诡异,瞬间熔钢锻铁……”
还未说完,火柱怦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再看那人相貌,领头之人自己也尴尬了。
“有缺口补了就是,你们一慌,那些观众怎么办?”
“是、是……”教训的在理,领头魔法师已经修补好缺口,刚才还真是自己的失态。
要是保证安全的人慌乱起来,受保护的人岂不是更加恐惧。
那人正是观战的咪咪露,她此时回到人群之前,与人群有三步之隔。小手打了一记手印,半空中火焰重新凝聚,只是乖巧的像只小猫,接着女孩又拿出烤肠,旁若无人的在烤了起来……
她还没吃早饭。
“以土生火,还没副作用,这雾之大陆的术法也确实有意思……”
只是一瞬发生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的观众一脸懵逼。此时护罩内机甲整体速度不减,反而更加迅速。
“这样才有点意思,来吧!”两手火鞭一搓,融合成一把魔力巨剑,上面火焰翻腾,此为[重黎]。
“你中计了!”在驾驶室内的雨果得意的笑道。
众人看的清楚,机甲在十米距离内忽然起跳,瞬间便上了百米高空,背后推进器再度加速,二段起跳,整个蓝白机甲在人眼里已经变成一颗米粒大小……
为什么跳那么高,上空有什么东西吗?
蔚蓝天空上,素色云界,奇象氤氲,围绕着一杆白金色旗帜。正是忧先前抛上天空的礼仪旗,正和西陆遥相呼应,稳定忧转变的魔力,是妇好天启的关键。
一旦妇好天启的阵眼被破,忧的魔力无法逆向相生,火很快就会和水冲突。
“嘁,居然让他看出来了……”忧赞叹一声,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啊!尽管自己仗着一时新颖技巧将其超越,让他仔细研磨一下,终究还是会被赶上。
数百米高空上,雨果驾驶魇骑,远远设备上已经发现目标,有雷斯卡特耶图案旗帜随风摇曳,表面一层白色光华,似乎有另一道光影附着在上面。
再一次火力全开,在地面很可能会被忧拦截,但在此处忧的长鞭必然望尘莫及。
“你以为我傻啊!温度高的都能融化机甲了,跟你硬碰不是找死吗?”
忧的身体相比机甲来说更有揶揄空间,只有物理攻击手段的话,怕不是近身挨上一刀就废了,雨果不能冒险。
又是几声巨响,旗帜护体的魔力被震散,失去支撑,笔直的坠了下去。
上升的机甲蓝白大手抓住旗帜,不意间旗帜上的灰尘落在机甲上,想来也是炸弹灰尘太多,雨果也并未多想。
地面上忧趁着这段空隙伸了个懒腰,妇好天启被破,似乎对他半点影响也没。
“真是不错的战斗啊!忧男爵,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看着机甲再度落地,面对面和男人对峙,雨果用手帕抹去头上汗液,心中激动不已。
中央大陆的魔法师跟北域的魔法师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但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必胜。
“但是结束了,赶快投降吧。”
说着手中旗帜遥指忧的面门,而且旗杆向下,充满了羞辱与鄙视的手势。
“劝人投降的时候就不要用羞辱的态度,不然对方心中受不了,会再找你拼命……”
忧两手虚按,稳定周围观众情绪。
不过十七、八的孩子,正是年轻气盛的阶段,有了力量自然狂妄自大,这在忧的眼中可以谅解。只不过忧十七八岁的时候还在当个劳工,可没他这种心性。
“羞辱?只有自卑的人才会把事实看做对他的羞辱,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顺便帮你认清现状而已。”
闻言,忧不禁挠挠头,心想你哪来的自信,但他不想反驳,而是鼓起了掌。
“雨果陛下确实厉害。”
贬低别人,指责别人,自己就显得正确,别人就显得错误。占领了制高点,在社会上就能气势凛凛。
忧不想做这种人,而且面对这种人也不想过多纠正,只会对他们说[你真厉害!]
“可是陛下接下来要干什么?我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这算啥?引颈就戮。才打了几分钟啊,观众一点乐子也没看见。
“这不是废话么,决斗还未结束,凭着歪门邪道嚣张跋扈的小人,我把你拉在同一水平线上,你什么都不是,我要让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
说着机甲手掌用力,打算把旗帜捏碎,旗帜往往在场合中代表着人心,如果忧任由国家旗帜受辱,于情于理,他都会受到多方谴责。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旁观事件不作为的第三者固然可恶,但是这不意味着加害者就可以逃脱罪责。”忧的语气明显急促,雨果的动作确实起了作用。
“我只知道疯狂是无力者的代名词,他们会因为无法改变事实而对人破口大骂。”雨果紧盯着忧的面庞,一字一句的反驳道“你放心,我对这类人十分宽容,忧男爵,就算你跪下求我,我也可以体谅你的。”
说完雨果却觉得奇怪,捏了这么久的旗杆,那玩意儿还是木质,不可能捏不碎,再一看显示器,机体红成一片。
“故障?怎么会没反应……”
忧早料到结局,一步一步的踏上机甲,把旗帜拔出,对着雨果说道“文明不敌野蛮,越复杂的东西越是遵守简单规则,就好像越精密的电路,越难以抵抗emp,这是第一纪元就有的研究成果。”
“是高温消磁,还是纯碳纤维?软炸弹!”雨果查明了机体异常,结合他的知识简单把忧的计划拼凑了起来。
“额?什么是软炸弹?算了,反正也是用高温把碳纤维重新提炼,对机体渗透进去……”
教国不可能没有对阵科技侧的经验,这只能算是小手段。
忧对旗帜注入魔力,对着魇骑驾驶舱插了过去。
雨果骂了一声,打开一个小盒飞速按下2887,机甲背部爆裂几声,整个驾驶舱弹射起飞。
绕是如此,四米旗杆的枪头也插爆了驾驶舱,再长一点就会把雨果来个洞穿。
“热!外面怎么会这么热?”顶在魔法护罩上,雨果在逃生舱安定下来后打开了舱门,只是一个照面热风就灌进驾驶室,比赤道酷暑还要热上几分。
顷刻间,驾驶室变得滚烫,铁质物品已经到了煎鸡蛋的程度。
原本呆在里面打开空调就行,可是被旗杆通了个窟窿,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脚踩在地面,皮靴在瓦砾上冒出滋滋白烟,伴随着玻璃碎裂声,地面有的部分已经碳化。
“该死……”
“你还真是一点魔法都没学过啊!”忧看着雨果的狼狈样,手中旗帜猎猎,缓缓靠近时心中略有不忍。
“魔法哪有科技好!”雨果从腰间拿出一节短棒,伸出一节光束“我一定要让这个世界见识到科技的伟大力量!”
忧眉毛一皱,说道“如果你只是想特立独行的话,以你的天赋同样在魔法上也可以成就一番伟业……”
“魔法?想那种凭空制造物质,怎么也都解释不清,那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怎么可能靠得住,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理解的东西,你这种凡人懂什么。”
光束一挥雨果就扑了上来,忧在四米开外就用旗帜架住了他,一寸长一寸强果然不假。
雨果见木柄旗帜居然可以抵挡光束,心头又惊又怒,练练狂攻始终不得寸进。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又不是不能走唯物的路子,我提倡唯物有什么不对,唯心的魔法又不是不能战胜……
“你说的凭空制造物质,说白了就是能量制造物质,充其量只能叫[魔力原料说]”说着抬起一只手,掌心出现拇指大的水球。
忧故意抬高声音“看好了,我的魔力属性是水属性延伸型,水流成风,风引成雷……”
水珠忽然变成漩涡形状,改变气压,旋转时微弱的水分再度相撞,微弱的电粒子相互作用下,水被逐渐分解,转化氢和氧……
“物质之间是相互转化的……”
氢氧和残余得水又再度转变,居然变成两个火球和一个水球,呈现三体运动。
“只要稳定操控这个关系,让它们完成聚变核裂变轻而易举。之所以有这方面的研究,还是因为物质在裂变时总会有一部分能量丢失,为此进行的逆向研究,产生了众多凭空制造物质的魔法,接着那些魔法再一次逆转,相互循环下几乎永无止境。”
单纯的三种物质不断合成,就可以有几十种甚至几百种调配方式,更别说世上物质千千万万,在这方面的研究至今仍停留在皮毛阶段。
“除此之外尽管大同小异,还有万法唯心说、魔力燃料说、魔力催化说、言灵代码说,这几种不同的方式”
凭借想象力,就可以创造出千万种,可能看起来是完全一样的现象和效果,但其背后的运行逻辑完全不一样,这就是[维心世界观]中的[魔法]。
如果宇宙是无限大的,科技的发展速度是指数型的,同时也是循序渐进的,就好比需要点出经典力学才能接着点出量子力学,没法直接点出量子力学,而魔法则完全没这个必要。
最后,如果能动动嘴皮子就满足生活所需,那我还费什么劲学那么多公式理论呢?
“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呵呵,你看看,我又忘了主题了。”
噗呲,挡开光束刀忧对雨果一枪透胸,戳了他个透心凉……
第二十九章隐藏的暗手
[人类所有的进步,不断地使人类和它的原始状态背道而驰,我们越积累新的知识,便越失掉获得最重要的知识的途径。这样,在某种意义上说,正因为我们努力研究人类,反而变得更不能认识人类了。]
——[论人类不平等起源]让·雅克·卢梭
“你!”雨果口中吐出鲜血,脸色煞白,额头因为恐惧冷汗直流。
“事实都是是做出来的。”忧握紧枪杆,打算注入魔力将雨果震成碎块。
“休伤我夫君!”
忽然一声娇喝,破空声洞穿魔力护罩,忧急忙扭过身去,发现是一妙龄少女。其少女姿色与魔力成正比,并非一般弱手。
那人正是枫木婷,她此时的双截棍合为一体,使得一杆长棍,形似竹竿,淡绿竹身晶莹剔透,棍法凶猛,直逼忧的面门。
你们欧罗巴合众国就这点武格吗?靠偷袭?靠群殴?三番五次打扰忧的兴致,就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
忧心口薄怒攀升,右手拿着旗帜,对着枫木婷探出左手,手掌张开如深渊巨口,五颗尖牙上下一合,隐约有风雷之声。
嘣的一声,发出钢铁碰撞之音,忧心思急转,这竹竿也有门道。只是心神激荡下,又用了三分力,把竹棍死死抓住,接着运劲一拧,竹竿虽然受金气滋养,能够斩金断玉。可是忧力道很辣,它承受不住,瞬间就扭曲爆裂。
“饕餮摄日手!”枫木婷见了忧的手法,失声惊叫。
一愣神下,手中竹棍已经爆成竹批,边角尖锐,划得她虎口崩裂,掌心像进了绞肉机一般。
忧被她尖叫吼得不明所以,又觉得左方阴风阵阵,左手拿住一把竹批向左甩去,一时间十几条竹批化作千万剑芒奔向左方。
左方玉子受剑芒阻道,连忙用东瀛刀法回防,奈何竹批化百成千,众多漏网之鱼穿过刀法屏障,和服被割破数十处,顿时衣不蔽体,曼妙身躯若隐若现。
得亏的她魔力充沛,浑身护体魔力保的她肌肤不坏,不然这一击定要她变成刺猬。
“先救人!”
女仆姿色俏丽,变换三道手印,两手一合射出数把闪光利剑,剑剑夺命,伊莎贝拉手中枪械也不停的对忧喷吐火舌。
此时被另外两人阻拦的忧顿时身陷囹圄,无法移动。
场中伊莎贝拉、玉子、枫木婷连同女仆四人人合力阻拦,中性少年带着弥月等人直奔雨果。
“放肆!”没奈何,忧只能奋力提升自己的护体魔力,然后凭着灵巧身法躲避。
枫木婷和玉子见敌人失态,知道有利可图,只见枫木婷两手摆动,用了一手精妙掌法,玉子在旁夹攻。
“这枪头怎么拔不出来!”
中性少年看着满脸痛苦的雨果,他尝试数次,枪头仿佛和雨果长在一起,始终没有半点建树。
“断他枪杆!”弥月一刀劈在枪杆上,哪成想劲力反弹,反把她震了一个跟斗。
台下科伦娜并未和几人一同上台,她是没料到几人如此耐不住性子,雨果虽然处在劣势,可他的神情并未到鱼死网破时刻,必然还有隐藏的手段。
正好他的敌人不按套路出牌,步步紧逼,也好让她见识见识。
“不过眼睁睁看着未来丈夫受辱也不是个事儿……”美眸看向一旁,同样妩媚的少女刚好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芙兰不知何时回到台前,跟自己的姐姐刚好对上,在她眼中这群人里只有科伦娜称得上威胁。
现在忧不撒手可是有原因的,就算忙于战斗,他还是精细的操控微弱魔力侵入雨果四肢百骸,时间一长就是救出来也是废了。
“哇”
雨果又呕出一口鲜血,冰凉触感蔓延整个胸腔,他精通医道,知道这是异物入侵内脏。
再这样下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况且一个半死之人,在这种敌人的攻击下存活的几率太过微小。
搞不好还会被他各个击破。
“没想到被你这种人逼的……”雨果瞳仁亮起光晕,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抓住忧的枪杆,猛地一扯。
噗呲!带出残破肺叶,忧被这突然爆发的力量带了一个踉跄。
砰砰!与此同时伊莎贝拉拉开枪栓,从底部挂件射出两发榴弹,忧见状抡圆大旗,旗帜上火焰翻腾,对上两发榴弹,将其裹挟进去,不见一点动静。
见旗帜脱开,女仆、弥月等人赶紧挡在雨果身前,忧追击机会已失。
“忧男爵,我们再来比过!”
声音洪亮如钟,忧全身再度被冰冷触感侵袭,一时不慎,挨了一掌。赶忙腿部发力起跳,同时手中竹批也向众人激射而去。
雨果用光束军刀在面前画了个圆圈,形如透镜,接着忽然变大,竹批打在上面发出叮当脆响。
这一招魔法太过巧妙,以定量魔力去抗伤害,不用持续供能,就算护盾破了也能挡住实体的动能冲击。
“居然有人能承受骑士威压,难怪……难怪……”
雨果[老成]的语调让忧倍感不适,而且浑身恶寒比先前强了数倍。
心中觉得奇怪,通过侵入雨果体内,他已经了解雨果真的没有学过半点魔法,就连用魔力抵抗入侵都做不到。
现在他不仅把自己的魔力顶出来,还会用低耗能的高级防御魔法。
雨果胸腔破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跳动的心脏、血淋淋的肺叶都一一完好。
手中光束军刀一摆“你们退下,看我诛杀此僚。”
后宫们看了雨果此时的状态各有所思,但她们无不因为男人的表现春情萌动,雨果雄风非凡,此时正是大展神威之刻。
枫木婷不顾他人目光走到雨果耳边,呢喃细语,旗袍胸前沟壑轻抖让人侧目“夫君你要小心……此人与缙云……大有关系”
雨果笑道“怕什么!事实是这世上最不讲情面的东西,我胜了他,让那些诡谲的人自扰去。”
观众们看的决斗精彩,只是雨果这方连番违规,已经败兴,纷纷指责对方。
雨果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为了庇护正义,凡事俗约怎能死板遵守……”
“正义是用来庇护别人的,而正义就是从凡事而来。”雨果的恶寒再次让忧舌头打结,可他这次有了经验,硬是撑着给了一句。
“好诡辩,可我对你这种扭曲事实之辈,只有一字[杀]”
恐惧让忧浑身颤抖,但他也觉得浑身畅快,他感觉是在做一件连他都感到害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心中的恐惧极速减弱,大旗一挥抖擞精神接战
“雨果陛下您的同僚干预决斗,有违守则,已经输了哦……”
忧正欲应战之时,却看见阿维斯塔进入演武台,抬手制止二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恶在前岂有退缩之理!”
强风拂过,雨果速度极快,越过阿维斯塔,比当时的机甲强上数倍,剑法高绝,忧只能荡开大旗勉强应付。
“要是雨果练上几个魔法,增强体质,你一招也接不下来!”雨果边打边说,剑法精妙,强悍不失美感,随着旋转的动作如同风轮。
除了光束军刀偶尔和旗杆相碰,他的身体都和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脚下却是踏着灵活的舞步,不停地旋转躲避着对手的攻击。
不论是雨果的后宫们,还是观战的众人,都觉得雨果此时正在跳一支美丽的华尔兹。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招式,先前指责雨果的人也被这段舞步吸引,分分侧目。
“这……这么标准的舞步,他先前怎么不用啊!”一位领主赞叹道,他已经被雨果的舞步俘获,忘记刚才还在对雨果人品的贬低。
“要是用了他早就赢了!”
“忧男爵也真是不懂规矩,下什么杀手啊!恶了两边关系自讨苦吃。”
威尔玛丽娜听见这鄙夷的话语,拳头紧握,极力忍下自己的情绪。
因为对方彰显力量就连忙改变立场,还对原有观点进行贬低,这无疑是卑劣的。
忧如果输了芙兰将会失去继承权,更有可能因为刚才的行为,导致雨果疯狂报复。
和?刚才总教的人都没被对方放在眼里,是指定要死斗了。
胜?忧现在被压着打,雨果忽然变成剑术高手,而且魔力攀升,忧的胜算正在逐渐降低。
胜、和、输,此时的忧已经陷入死局,能保住安稳退场就不错了。
抚摸上剑柄,只要她下场,就一定可以平息这场干戈。
但是……为何?
威尔玛丽娜呼吸急促,身体纹丝不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苦战。
“奥利维亚你干什么?”
“别拦着我!你们看不明白吗,刚才她们插手决斗,胜负已分,我们尊重理解,可对方理解我们吗?”
双铳好友拦住激动的奥利维亚,她说的不假,对方一再逼近,对教国多方有损,这边要是再怂下去,那些立场不稳的领主就是最好的表现。
“可是裁判已经下去了,裁判不求援,我们也不好插手啊!”
“对面背信,我们却要守信,这是什么道理!”
威尔玛丽娜听完贝齿紧咬,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走到父亲霍林斯身旁“司祭大人,上个月圣冰华递交的人员损失报告,有一位参谋阵亡,需要一个有名望的人替补。”
霍林斯紧盯着演武台,忧勉力招架,光束军刀划开几处衣襟,显得狼狈不堪“……”
威尔玛丽娜又说“十七个领主已经递交了候选名单,都是他们的直系子嗣……”
让亲属进入上级的管辖范围内,既可以历练,又能当做人质一表忠心,适用于任何时代。
霍林斯才缓缓开口道“忧男爵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对面雨果的剑法已经堪比剑圣了……”
威尔玛丽娜当然看出来了,连忙点头,巴不得开口说[让我救他]
很可惜……
“他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不败,肯定还有隐藏手段,静观其变吧!”
姑娘只觉得脑中打入晴天霹雳,呆立当场。她不敢再看向演武台,生怕发现男人血肉模糊的模样。
莉娅走到女儿身前,面上无喜无悲,威尔玛丽娜对母亲僵硬地说道“明明只有三分败率,怎么就让他撞上了啊!”
发泄、啜泣、哀求,姑娘眼角有泪光闪烁,高贵的夫人看女儿委屈,伸手抚慰姑娘发梢,后者只是微微颤抖,内心早已麻木。
跟她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人,只是比起姑娘的悲伤,那人充满了兴奋。
正是说出三分胜的阿维斯塔,少年看着苦战的忧,嘴角微微上扬“你只有三分胜算,四舍五入就是二分之一,哦不,有胜算几率小,和没胜算有很大差别哦~”
演武台上光刃闪烁,雨果步步紧逼,刀刀含杀。王·忧·佩尔法斯力战不退,尽管步步入险,但总在关键时刻避开要害,战斗居然步入僵局。
争斗间,忧心思急转,逐渐摸清敌人刀法,终于给自己留出思考空间。
雨果这个人,怎么说呢?
噗呲!
忧执事服胸前被划开一角,剥皮之痛蔓延,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有一股焦肉味。
雨果所用的应该是带有辐射石块制作的武器,这种辐射可以延伸出特殊粒子,比魇骑机甲上的光束军刀更加先进……
也是更加跨时代的武器。
并非无可抵抗,只要给旗杆表面覆盖魔力,并且让它保持流动,就可以挡住这种武器。
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魔力用尽自己就是待宰羔羊……
于是只能在和对方接触时增强接触面的魔力以此抵挡。等着身体的魔力回溯,积蓄力量等待反击时刻。
话是如此,此时的忧一点也不好受,先是呼吸不顺,肺部因为恐惧难以保留空气,就像是被猛虎盯住的野兔,来自生理上的威压让野兔忘记逃走,乖乖成为捕猎者的美食。就是这种恐惧压迫着忧的每一寸神经。
合众国的皇帝陛下此时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经历先前的战斗,已经知道雨果机甲技术一流,剑法高超。可他给并不能给忧带来多大威胁,而且他的感觉,似乎是一直有什么东西保护着他,做他的底牌,因此肆无忌惮。
还是说他觉得他的底牌在危急关头必然会保护着他?
瞧雨果目前这样,语气、神态、甚至力量,差的太远了,不对,应该用似是而非形容。
“将自己利益无条件交给他人掌控,弱者称呼这种行为叫做[信任]哈哈哈!可笑!”雨果再度发力,忧叫苦不迭,身上再添新伤
“他们将其视为人生标杆,道德基准,殊不知已经变成这套规则的蛀虫,只有依靠它才能活下去,哈哈哈!”雨果见久战不下,心中生疑,便出言试探“天才之所以被蛀虫们称为强者,正是因为他们天生敢于打破这项规则,具备对方不敢报复的自信!”
弱者、天才、强者,其实并无必要关系。
“错了,凡天下之事无不可为者,却尽在在道之内。强者一词不过是个称呼!只有道才是筑成强者的基准。而道德是道的最佳体现!”
雨果的话虽然在理,但也是诡辩,忧激愤之下出言反驳。
只是这观点同先前雨果的发言有差别!
忧猛然惊醒,一个可怕的念头直冲脑门,如果自己判断的没错,那现在的情况也太过不寒而栗。
“哦”
雨果冷冽双目有微光闪过,心中有了趣味,然而刀法不停,神力再催“道?多么完美的一个词,完美到只要说出来就可以掩盖弱者的自卑。解释不清的东西只要说出来,立刻就让人显得高大上不是吗?”
忧说道“道在心中不在言传!”
雨果戏谑的回应道“你执着我执着,好不吵闹。为复仇救人万千者,独杀一人。为救赎杀人千万者,独救一人。都是一样的执着,却被那些弱者冠以善恶分别。”
“那些人毫无疑问人是强者,他们略施小善,弱者就手舞足蹈,与天同庆。而他们小有雷霆,弱者就哀天怨地,以为灭顶。”
“你可以尽管辩解,我喜欢听。一个弱者怨天尤人的呻吟,能给我带来无穷乐趣。”
如果说雨果是推崇天生强者的理论,那眼前这个人就是认定自己为[强者]了。
因为强所以做什么都是对的,正如[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这种话,不管你做了多少善事,你做了一件恶行,他就认定你是恶,毫不在意你以前的努力与德行,同理和善相反的恶也是,不过都在他一张嘴中罢了。
只一句主观评论就否定了客观的善恶美丑。
是个十足的机会主义者!
“你不是雨果”
忧两手握旗鼓动三昧真火,白金旗帜顿时焰光大胜,对着雨果附魔一击。
雨果挺剑相抗,一声惊爆,倒退数步。
“哈哈哈,动怒了”雨果遥指忧的面门“被说中心事就用愤怒掩盖自己的丑态,这也是你的道吗?”
三昧真火再燃,护住忧的周身,踏上仙途的身体,剑起沧澜在体内自然运转,魔力回溯猛烈。
忧看向观战的芙兰,姑娘对着忧点点头。
“不畏强敌!哪怕自诩正义的敌人!”
吧啦吧啦……骑士守则……
“总有人说[你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但那些人可曾想过,像[你]都不去做,[其他人]会做吗?”
雨果脸色一变,立刻挺剑上前,剑气纵横交错,人未至,万道剑芒已经笼罩忧的全身。
朝闻道,夕死可矣。
剑芒尽数散去,忧的背后隐隐出现一道模糊身影,当初在森林巴风特所用的招数,忧一直对它念念不忘。
古式魔法·放射,又名[法天象地]。
虚影穿雾之大陆帝服,头戴平天冕冠,一首四面,风雷火电结成冕旒,如云涛遮目,不能以眼观之。
“哼!多脸多手,自以为多了肢体就会强大,果然是古人思想。”雨果冲了过去,步伐迅速,犹如闪电在地面划过。
人们总以为身躯庞大者行动必然迟缓,正如苍蝇眼中的人类,很可笑,有这种想法的人无论是否正确,他永远只能站在苍蝇的角度而已。
难道忘记人类有苍蝇拍吗?
这种速度在庞大身躯面前丝毫不值一提,虚影只是缓缓伸出一只手就,像捏小鸡子一样把雨果抓在手里。
后者满脸不可置信,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光束军刀来回挥舞,劈砍在虚影上,一触即入,随坎随长,抽刀断水的情景,这神兵半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忧呲牙一笑,抬起手掌,那虚影就像扔石子的孩童,把他轻轻丢出,任由他半空自由落体,像用完的蓝精灵一样摔在场外。
(受不鸟,《论人类的不平等起源》太迷人,就这样草草结束这一章,下一次更新就是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