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酒是个好东西。
它能让你在该上头时就上头,及时解救你于水火之中,让你再过少顷时间,就能醉成烂泥,灵魂抽离身体,再也不用对眼前的事情做出理解和进行反应。
这种意识逐渐抽离天灵盖的感觉让遮那着迷,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它。
和先前那种因为断片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惘然若失不同,她现在特别希望它快一点发挥功效。
你知道吗,枯泽的金鱼不会向往大海里的水。
它没有一猛子扎进大海,不是因为不喜欢!
而是她真的无福消受。
望向高高在上的兄长大人,那位大人保持着一贯的淡然神色,撑着头幽幽喝着酒,但眼神里透着较多想看下去的兴致。
而他身边环坐着几位谈笑风生的武士,正在以羡慕的灼灼目光望着遮那。
她已经努力过,挣扎过,江郎才尽了。
现在正享受着和江郎相同的待遇。
不,江郎不一定真有享受过这么多,但她遮那王有。
前边的姐姐掐着她的腰,说义经大人您的腹部可真是紧实健壮,啊,节奏定是如疾风骤雨、嘈嘈切切吧,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能得怜爱呢。
后边的妹妹攀着她的背,说义经大人的背部真是好生精致,啊呀呀~但是真有力啊,背着奴家竟然也能站起来~
是啊,再不想办法站起来,她的脚趾就要被绵绵深沟融化掉了,一边一副,左边比右边的大,右边比左边的白,都软滑得好似能掐出水来,只沾了这么一下,她觉得直到今年冬天脚都不会皲裂了。
娇声萦绕在耳边,让她的头皮阵阵发麻着。
她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女,哪里顶得住这样的诱惑?
连续高速跳动了一晚上的心脏告诉她,这是极限,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
赶紧又拿起酒杯,强行吸干最后一口。
上品的甘酩有浓馥的香气,同时也拥有极其烫喉的刺激。她心一横,在舌根被彻底麻痹前咽下了,紧接着感受到一股热气在上颌和肺腑间上蹿下跳。
今天这碗海水她这条淡水金鱼是不得不喝干了。
事情要从遮那王的兄长大人是一位很好的大人说起。
几经战役后,兄长大人慷慨地犒劳了她和她的家臣。
这位大人虽然面上冰冷,但心细如麻,知道如何最能笼络人心。明明只是追随自己的低阶武士,赖朝大人竟然专门把他们的需求记录了下来,一一兑现了。
给弁庆的是一套手抄经卷,给春玄的是宋国原产的兔毫笔。
虽然都是沿路上收缴的战利品。
平泉的二位郎君则是收到了产自家乡的点心。
虽然是恰逢行商过路赠与赖朝军的,价值不高。
但时隔许久吃到熟悉的味道,忠信和继信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些财物之外的用心赠礼,在战火中更显得人情味十足。
她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也十分感激,对兄长大人的敬佩更盛了。
战争终于到了一段落,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她只感到自己困怠不已。
兄长大人也问她有没有一些想要的东西。
但当时她实在困得不行,草草谢过了前来问候的高纲,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有意想要拂了兄长大人的好意,而是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想要的,请兄长大人不必为她费心,他的心意自己已经收到了。
如果非得说,
她只想放松身心,好好地休息几天。
高纲看着她的模样,也知道这段时间她确然是被赖朝大人高强度地支使着,连他这个赖朝家臣都要看不下去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便告退。
如果能回到那天,她一定不会多嘴加那句“如果非得说”。
到底是她涉世未深,未曾考虑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放松身心”,似乎有许多种方式。
而善解人意的兄长大人便毫不怠慢地满足了弟弟的要求。
今夜她本已沐浴完毕,欲意挑灯工作一会儿后就睡觉,她需要替被外派到隔壁藩镇的春玄处理一些他在军中所管辖的事务。
结果赖朝大人忽然秘密召请了她,告知有重要事情须面议。
她不加多想,赶紧收拾整齐前往。
结果,兄长大人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为她特别举办的,酒肉宴
——四位美人,今晚都是她的。
惊世骇俗的刺激随同雪白的乳房撞击了她,她的意志力被撞碎成渣,捡起来搓一搓,每一粒都是她之前多嘴犯的错。
席间武士们的欢声笑语让她惶恐,四面楚歌。
她应该笑吗?
跟着他们一起笑,调戏四位美人说些腌臜话?再向兄长大人说出长篇的美誉之词,感激他的厚情?
照猫画虎而后融入男性的社交的本事,她已然修炼不浅,说恰到好处的漂亮话对她来说并不难。
但她余光瞅向兄长大人,他仍在气定神闲地推盏,只看不玩,观赏着厅中的一切。
她的嘴角开始不自觉抽动,赞美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很难想象这么一位道貌岸然的大人私下有如此这般的……雅兴。
她思踌,自己现如今在军中,也算是个以性行淑均为名的小人物。
是被认为行事不能,还是破坏身正良实的形象……似乎都不应该做。
她希望有什么方式能让自己在这场弈局中不用落子,不做选择。
她此刻才明了,原来现实生活中是无法如戏曲里做到恰逢其时的晕厥的,不幸运的人只能头脑无比清醒地坐在这里切身感受着不同味道的脂粉熏香。
最初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原想既然如此,先挑选一位美人回寝,再想办法收买便好。
结果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四位女子都想要成为能伴君入寝的幸运儿,开始对她百般招展起来,俨然一副她遮那要是今夜不把四位都宠爱了,她们之后在这城中可就再无立身之地。
行吧,她咬咬牙,觉得四位也并非收买不起,不过就是把前些天兄长大人赏赐的财物再全部花掉罢了。
但兄长大人却问:待会回房时能不能带上他一同观瞻。
遮那要吓疯了,不知道这位大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结果兄长大人幽幽地把她唤到身前,凑近她耳边贴着说:
“春玄说你与美人行事颇有经验。”
——他是个童贞,想和弟弟学习学习。
她震撼了。
举办了这场淫宴的兄长大人,竟然没有和女子行过事。
而且春玄居然跟他说“遮那特别喜欢美人”,导致现在他想求教于她。
请求一同旁观她和四位美人行事。
她努力按捺着震惊的表情,让自己的下巴不要掉下来。
是的,兄长大人看起来一直是不近女色的,将近而立之年仍然未婚。但她在踏进这间宴厅时,她方才觉得这副形象就从他的皮囊上崩解成了碎片。
结果没想到,这些碎片竟然还能粘回去……
还给她了一个童贞的兄长大人形象。
但春玄又是在说什么啊!
她听到那话时第一反应是承认了,她总是下意识肯定所有的“春玄说”。
料想到春玄这番,应该是在为她在兄上大人心里建立“义经是男性,也会有男性需求”的形象。
她能够理解,必定是兄上大人向他问起了什么事他才会出此下策作答。春玄不是会无缘无故说这种玩笑话的人。
所以她承认了自己确实喜欢美人,而且有经验。
现在该怎么应对兄长大人的请求。
不要紧张,现在是她和兄长大人、两个实际上并没有行房经验的人对房事知识储备的博弈。
她向他提出拒绝:
一回,说自己在兄长大人面前,会很紧张。
——遮那努力从脑中套用出之前忠信分享的些许体会:紧张时会难以行事。
他回答,今天请来的四位美女技艺超群,她应当不用担心没有反应。
二回,一套诚恳地说辞,再次顷发了自己对兄上的尊敬,在他面前行事可谓大不敬。
他说敬不敬的标准应由他来定。何况,你我本就是亲人,不必如此生分。
——他们本该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结果分开许久,他认为可以更了解一下义经。
以自己与他的年龄差要是真生活在一起也只有她被看的份吧……
三回,他提议:义经若实在无欲望,用手演示一下怎么行事也好,他想要学习。
……她开始犹疑。
传授哥哥为美人伺弄的方法,这大抵可以不脱去她自己的衣服。
但问题是,她不会。
要怎么伺弄……她被以男子身份养大,除了自己之外,哪里接触过什么女子。
那自己呢,在寝房里,自己要被怎么伺弄才会感到舒适?
她好像并不需要被伺弄就会感到舒适,她只用把春玄叫过来抱着睡觉就很舒服了。
睡觉。
这个词掷地有声。
她真的很喜欢睡觉,她认为睡觉本身和抱着春玄的舒适度不分高下,并且因为从小到大这两件事情基本都同时发生,让人一时难以辨别出是什么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难道她应当抱着她们一起裹起被子睡觉,这就够了吗?
理应不是的!
以忠信先前的描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入寝”一词必然指代着一些更复杂的行为。
他说那是和繁育子嗣有直接关联的行为,行事了会怀上子嗣。
和异性裹起被子来只睡觉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就算身子贴着身子抱着也不会怀孕。
否则她和春玄应当早就儿女满堂了。
她的月事稳定得跟阴晴圆缺一样,从不迟到。身体应该没有什么不孕不育的问题。
行房事定然还是一件更为复杂,而她并无经验的事吧。
兄长大人在场,她没有办法和四位美人串通着演一出“义经大人很有本领,她们很舒服”的戏。
她的本领一验便知,万一自己弄出了什么差池,饶是兄长大人也没有经历,他那双她捉摸不透的眼睛,定能琢磨透她说了谎。
届时暴露的话,春玄为她放下的厥词可就圆不回来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醉酒。
只要醉酒睡着,今夜就算是八个美人撩拨她,她也不会再动弹了。
但是,春玄说过她发起酒疯来会做一些失礼的事情,曾严肃交代过她不能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喝酒……
在没有春玄在场的宴席上饮酒,她可能会发酒疯,做出失礼的行为。现在她需要尽可能地,在酒劲上头前,让看见她发酒疯的人越少越好。
春玄提醒过她,她在醉酒后会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下像梦游一般行动。
装睡是行不通的,她很大概率会挺尸。如果此时装睡,待酒精上头,她可能又会醒来在宴厅里当着众人的面发酒疯。
说自己要出恭,让护卫将自己带出?
有些危险……万一自己在路上就迷糊了,护卫可能会亲自帮她松开裤带解手。
对四位美人?
不,不行的,她发起酒疯可能是有一些暴力行为的。
她大抵能从醉酒对春玄出手的情况判断出来。每次酒后第二天,他的身上似乎都会出现些奇怪的伤痕。
环顾四周,除了兄上大人,并没有她熟悉的对象,都是她不认识的武士,眼神让她心里发毛。
那么,叨扰兄上大人呢,他必然有能力阻止遮那的伤害行为。
……这太可怕了。
但除了兄长之外,已经没有别人可以让她借题发挥了。
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的酒疯,能发得稍微礼貌一些。
她开始在心里起草明天要怎么向兄长大人赔罪: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醉酒时把您殴打了一顿。”
……她答应过觉日大人,壮志未酬前,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切腹自尽。
酒意已经开始上脸了,她低头看着空空杯里照映着一个脸上发红的她。
她现在需要做一些失礼程度可控,但会让兄长尴尬,继而带她离席的事情。
她横下心,起身上前去。
她清了清嗓子,用响亮的音调说道:
“鉴于兄长大人今日有愿,我有一样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说。”
“在座的各位都是颇有经验的刚猛之士。何不一起携伴,在此地一同欢享。”
“相比仅愚弟一人,在座的各位岂不是更能满足兄上大人的心愿,能让兄长眼见更多。”
“不知各位,是否乐意为未经人事的主君,解疑释惑?”
话一出,奇妙地复杂气氛瞬间纵横了宴厅。
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将近而立之年的赖朝大人是童贞了。
不知哪位最先开口,殷勤回应。
“在下愿为主君分忧!”
这是什么,这是淫宴。
既然追求刺激,何不贯彻到底。
她走向上座的那位,抬眼对上他多云转阴的眼神,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伸手扯开了他的衣带。
“来吧,兄长大人。”
绳结松开,赖朝大人的衣衫在众目睽睽下蓦然滑落敞开来。
领子下细绳吊着一个小巧的贝壳露出来。
“咦?”
遮那认得出它的细纹和色彩,是她那天夜间守卫兄长锻炼时,在海滩上发现的。
她攥在手心里打算带回去跟春玄炫耀自己捡到了一个漂亮贝壳,结果醒来不见了,以为是落在了沙滩上。
——————————
(2)
被源赖朝揪着衣服离开了,他拽得很大力,但源义经看起来并不介意,笑嘻嘻地离开跟着走了。
之后兴许是困乏袭来,他安安静静地跟在源赖朝身后,也不说话。
忽然被脚下石头绊了一下,源义经猛地向前倒去。
源赖朝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自己的弟弟,避免了他的膝盖和大地接吻。
结果那小孩居然非但没有感谢,反而怨怼起来:
“你牵好我啊!”
然后将自己的手毫不客气地塞进源赖朝的大手里,攥紧了他的指头。
“……”
那孩子的手很小,小得不像是能握剑的样子。若非亲眼所见,他并不会相信这位弟弟真的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领。
源赖朝没有见过其他的弟弟,逃望青墓的路上,源赖朝是最小的一个孩子,到达青墓后,源赖朝是惟一的孩子。
他从来没有这样牵过、比自己更小的孩子的手。
孩子的手就是这样柔软的吗。
奇异的感觉,自温温热热的手心传来。
他上次从这只手里拿走了一个东西。
今天他好像认出来了。
他今日设局,是想验一验自己的这位弟弟。对于他的一些行径,他有些疑虑。
他多次询问源义经想要什么赏赐,而源义经都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连日的征战,他的弟弟骁勇无比,为他赢取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若对财物没有追求,他决意送她一些可以聊表慰恤的物品。
贝壳,他想到了这个。
高纲跟他说过,从兄弟姐妹那里得到一颗贝壳当作护身符,就可以在战场上感受到血脉的连结。
他一向不信任护身符能护身,性命自始至终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与其戴一个护身符,不如多给自己安排一个亲卫。
但那天遮那担忧他夜行危险,主动跟出来守卫,累得在沙滩上睡着。
他捞起她,听着微不可闻的噗一声,一颗贝壳掉落在他脚边。
看向他垂下的手,手心红红地印着它的轮廓。
鬼使神差地,源赖朝还是拾起了。
用高纲留下的绳子串了起来。
他需要一些信物,兴许是给自己的安慰。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从弟弟的手里拿走他的贝壳,再送他一颗,他们就能感受到血脉的连结。
这一代,源义经就不会用这只手拿起武器,对他源赖朝拔剑相向。
那日深夜造访了义经的寝居,源赖朝原想将串好的贝壳交给他。
源赖朝也从海滩上捡了一个贝壳。按照规则,只要源义经也戴上源赖朝送他的贝壳,贝壳的契约就可以被建立起来。
刚接近门庭,敏感的耳朵就听见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
更接近一点。
听出来了,是女性的、纵欢声。
至门口,里面的声音就停止了。
被发现了。
他只好出声,留下一句话后就匆匆离开。
——他的弟弟大抵是在房内叫了女人。
是他的弟弟……?
如果他私底下真的是这样的男子,那么这孩子可真是和自己一点都不像。
源赖朝,二十九岁。
至今未婚娶,未有情事经验,未牵过女子的手。
源义经,十六岁。
在军营中私邀女子前来玩乐?
————
源义经并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对他早有了各样的猜测。
他仍自顾自地牵着源赖朝的手,没头没脑地向前走着。源赖朝感觉他的目光仿似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源赖朝。
源赖朝有点不自在,低头瞟了他一眼。
源义经看见他望向自己,嘿嘿,给了他一个大大方方的笑。
……
看着那双因为醉意不太清澈、但在提灯的光照下闪闪发亮的眼睛,他有点移不开目光。
而似乎他对自己的兴趣更盛。
伸出手捉住了源赖朝束在身后的发尾,跟他搭起话来。
“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
“……”
“好美啊!我早说过,你就应该把头发留长。”
……?
“好美啊。”他又感叹了一遍。
“我可以解开它吗,这个发圈?”
“不可以。”
“可是我想看你披发欸。”
“……”
大眼睛写着请求,写着期待。
源赖朝叹气,
“……进屋再看。”
“好耶!”
结果蓦然被拽着向前,源赖朝感觉自己溜着的狗像突然看到自己喜欢的草地了一样杀了过去,他赶紧抓紧缰绳跟她一起跑了起来,在狗跌撞着打算冲自己房间之前调整了方向,他也没挑,径直撞进了源赖朝的房间。
源赖朝回头拉上门。忽然脑后一松,那孩子急不可耐地把他的发圈摘了下来。
……
源赖朝是没有想到的,源义经、胆子挺大。
完全不把他当外人的模样。
好吧,理论上他们也不是外人,他是他的哥哥。平日里她就挺殷勤,每日在他面前晃着,说些“兄长大人和我的关系如珠似玉”的话,企图和他亲近。
但敏感如源赖朝,他总感觉弟弟平日的殷勤是在有意和自己攀关系而非真的依赖,他那一套一套的漂亮话,也就是让外人看起来,他源义经和源赖朝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罢了。
他不认为这个走到哪都能揽来一堆对他死心塌地的家臣、入赖朝军半月余就能让高纲的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源义经真的没点御人之术。源赖朝没有天真到会被这些小伎俩诓骗。
但看到眼下这场面,源赖朝的判断开始有点动摇。
大概是喝了酒,源义经对他的这份亲近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像是把他源赖朝,真实地划在了自己“家人”的潜意识中,完全信赖着才能做出的表现。
而源赖朝,不知不觉中还是被诓骗了。
……
他低着头,由着这孩子给他结起了麻花辫。
源义经的手,巧得像个女孩,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一边,用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红色小发绳系上了,又忙不迭地编起了另一条。
很快就完成了。
整整齐齐,两条长至腰的麻花辫,搭在源赖朝胸前。
源赖朝不打算去照镜子,他只打算看看源义经的眼睛。
清澈的瞳里映着两个可笑的他。
但他的弟弟现在笑得很开心。
露出了平时并没有见过的笑容。
原来那个在军中一板一眼,俨然已经是大人模样的源义经,也有符合年龄的孩子气的一面。
大抵是他从前只看得到源义经是个有恒心的奖励,不管他布置了多苛刻的任务,他总有办法解决。
他似乎总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他和自己一样优秀?他也是个将才,总有一天可以和他源赖朝并驾齐驱?
他不需要源义经和他并驾齐驱。
或是说,倘若哪天他和拥有了相同的力量,届时血脉的诅咒就会生效。
他最好还是当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像现在这样就好。
源赖朝伸手揉上那个矮个子的脑袋,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当是对缺位了十六年的、作为哥哥的补偿吧。
源义经是个孩子,他不需要长大。
接着那孩子玩够了辫子,转而揽向了他,不及源赖朝反应过来,他感到一阵力量托举着他突然失重。
他。
被、源义经、
抱着举起来了。
他的神识一瞬间随着惯性被抛上了天花板。
降落回脑子里时,两人又倒向了大地。
源义经没坚持几秒就失去了平衡。
一阵天旋地转,源赖朝被扑倒在榻上。
猝不及防地仰面躺下了,源赖朝觉得弟弟种东西还是不得不防。
源赖朝比源义经高了一尺的身高并非白长的,他不知道源义经是哪来的勇气。
而那罪魁祸首对这个肉垫仿似很满意,正撑着身体匐在自己身上,俯撑着打量着他。
他感受到源义经的呼吸在煽动他的发丝,就像狗贴近主人嗅你。
清晰地可见的,义经的眼睛泛起他不认识的光。
源赖朝双手下意识地扶上了他的腰。
源义经开口:
“你可、真是个、大美人啊。”
“和我结婚吧?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和你睡觉。”
—————
他直接把弟弟摔了下去,也没管他捂着屁股喊疼。
离谱。
鞍马山的遮那王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有能耐。好的很,他好的很。真是自己的好弟弟。
解开了两条恶心的辫子,他真是想太多了,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他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他源赖朝,也敢说出这种话。
他必须替父亲抽他一顿,他现在就想抽。
而源义经现在还意识不到自己行为的恶劣,还在扯着源赖朝的手臂让他别走,像一条狗,叫唤个没完。
看着身下发着酒疯的源义经,源赖朝觉得自己陪他玩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拿起桌上的折扇,抡圆了直接抽向源义经的屁股。
啪。
他嚎叫一声,逃跑起来。
源赖朝一把揪住他,对着背部狠抽。
啪。
这一击用了全力,折扇经受不住力道扇面裂成几瓣。被打的少年叫得惨烈。
扯过源义经,源赖朝把他反手摁在桌上。
啪。
捏着扇骨又是一抽。他挣扎着想跑,脚下踹起来。
源赖朝狠顶他膝弯一脚,源义经失去支撑差点跪下去。
顺势按住他的后脑勺,源赖朝把源义经的脑袋磕在桌上。
咚。
他撞懵了,这次没有喊出声。
匍匐在桌上,猛地喘着气。
“知道错了吗。”
“……”
“说话!”
啪。
大腿又挨了一下。
“呜——!”
“回答。”
“我没有错!”
他掐住源义经的脖子,把他拧转过来,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了什么。”
“……”
源义经努力地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些记忆。
“我说。你是大美人。”
他想起来了,通红的眼睛地盯着源赖朝吼叫起来。
“我又没说错!你长那么好看!不和我睡就不睡,这么凶干什么!”
他猛力挣脱了源赖朝,从他臂弯下溜走,抱着一个枕头逃到了角落。面红耳赤地喘着气。
呼。
源赖朝被气得有点想笑。
他走近一步。他往后缩了一下。
他又上前一步。
他咧嘴露出了自己的虎牙表示恐吓(he)。
“吓!”
……
…………
源赖朝笑了。
源赖朝的弟弟,太有意思了。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到了狭促墙角的狗。
他蹲下身,抓起源义经的头发,把他的脸和膝盖分开。
源赖朝看着他欲求不满,但是不敢欲求不满的表情。
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另一只手伸向源义经的裤子,找到他的裤带,一扯。掰开他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塞了进去。
“自己解决。”
源赖朝关上门。
骂得有点口干,他去找点茶喝。
给他一杯茶的时间,够他自己弄一发了,待会就把他扔回自己寝房,这种弟弟他源赖朝还是眼不见为净。
——————————
(3)
源赖朝为自己的愚蠢发笑。
喝完一杯解酒茶,他打算进屋收拾残局。
打开门,那个可笑的弟弟还蜷在角落,还没完事。
妹妹。
源义经岔开着双腿,满脸潮红地伸手倒弄着自己的下体。
看到他进来,把湿漉漉的手指从粉穴中抽出来,欲哭无泪地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不会啊…………你帮帮我……”
————
他的弟弟源义经是个女孩。
粉唇被她玩得泛着晶莹的水光,湿得不成样子,像在渴求什么般随着她的呼吸一开一合。
被情欲折磨得拼命磨着大腿,但一直不得要领,她大概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抱着源赖朝的枕头,用大腿夹着,把头深深埋在里面吸着,仿佛汲取他的气味能给她提供养料。
似乎很喜欢他的枕头,他看着她迷乱地蹭着,像狗抱着骨头。
自己的、沾着气味的物品被别人沉迷的感觉,很恶心。
但对方是个女孩。美少女。
她怎么这么喜欢源赖朝的气味。明明之前,她大概并没有机会以这种距离接近他,更不会熟悉他的气味。
血脉必然的吸引吗。
他不理解。
但那条狗知道她自己喜欢什么,循着味道,再次拥住了源赖朝。
“我还是想让你抱抱我。”
“……”
她挂在他的腿上,像条狗。
“你好香啊。陪我睡觉吧。”
长着一张这样可爱脸蛋的女孩是怎么说出这么猥琐的话的。
他不理解,但他承认,现在的源义经看起来太顺眼了。
那种从见到她第一面就产生的不适感,看到她精明的像小狼一样、跟自己从前如出一辙的眼神,在战场上、在帷幄中展现出天才般的能力时,他心里的那种、不知道算是嫉妒、还是恐惧的不安感,在知道她是女孩之后,完全消失了。
她是一个女孩,一点都不可怕,也不恶心了。
除了说话以外。
她扒拉开源赖朝的衣服,把脸埋了进去,又重复了一遍令源赖朝感到猥琐的名言:
“你好香啊。”
顺着衣领而下,她似乎很会应付这些衣服,没等源赖朝缓过神来,她已经卸下了他的外衣,仅余贴身的一件也被她扒得敞至下腹,腰间的最后一条带子松松垮垮地捆着。
他推开她的头,大掌压着她的头顶,让她抬起脸看自己。
“别想了。”
“我也不会。”
源赖朝也是童贞,他帮不了发情的妹妹。
“你没有反应吗?”
“……”
源赖朝之所以不在意别人知道他是童贞这件事,源于他对自己的性功能有绝对的自信。
它足够夸张、足够灵敏,虽然年龄增长它也并没有不行,让他还有很多的时间,不用过早担忧生孩子的问题。他一贯认为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叨扰别人,以他的尺寸可能会造成伤害,又是一些麻烦的事情。
但这位小狗妹妹似乎很为他担忧。
“你来试试我,我给你摸奶子,你会有反应的!”
她在醉酒时说出的话还是这么的惊天动地。
但她言出必行,说着抓过了源赖朝的手,按在胸上让他解自己的衣服。
猝不及防地摸到了。
源赖朝的手指感受到了一些柔软的质感,被什么紧紧缠着。
外表看不出来柔软,上手才能发现她和男性截然不同。
她没有骗人。
只碰了这么一下,源赖朝的反应上来了。
“你缠了束胸带。……痛吗?”
“之前没感觉,最近、稍微有点疼。”
十六岁的少女正在发育途中。
她缠着几层厚厚的带子,怎么会不疼。
“解开它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想看我的奶子!”
“……”
束胸带滑落,他还是看到了妹妹的胸部。
乳房被勒得满是红印,松懈下来微微下垂,挂在两侧。她的皮肤很白、很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青色红色的血管。小小的乳头尖端被磨得发白,右胸上有一颗红红的痘。仔细看,左胸上也有。
每天都要经历一遭,隐藏掉自己的女性特征,而后穿上戎装,带上盔甲,跑在他的前面冲向沙场,说兄长大人,我今日必定为你赢下这场战争,请等我凯旋。
他抚上她的胸部。
软得像水,手掌覆上,它便立刻适应了你的形状,被握在掌中,小小的乳头磨蹭着你的掌心。你轻捏一下放开,它就更欢欣,弹动着回应你的喜欢。
他复而把那一点转移到指尖,轻轻夹住它,女孩的反应像被火燎到一般瑟缩起来,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像要软在源赖朝的手心里了。
……
故事中爬上岸引诱男性祸国殃民的海妖一概是女子,男人们就算接回又聋又哑又瞎怪物,也会怪罪说:“是她引诱了我”。男人们总会沉溺美色,美色总会是主动的那个,事后男人总会想办法为自己开脱,总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面对着不伦的关系脱下裤子的合理性:没关系,是她引诱了你,你只是一个二十九岁血气方刚的青年,你没有能力抵御美色的诱惑。他源赖朝也没有办法抵御的话,世界上应该就没有别的男人能抵御了。
……
少顷,满脸潮红的源赖朝抱住了自己同样满脸潮红的妹妹,靠坐在了墙上。
他落败了。
“怎么做能让你舒服?”
他用胸脯感受着比自己瘦得多的身体,呼吸不再均匀,下颌抵着她的头发,开口问道。
“不知道呢。”
摸着男人的胸脯,她睁着眼观察着那中间浮着一层看不清颜色的细细汗毛。
“做你想做的吧。”
试图控制低沉的嗓音,让情绪显得稳定一些。
“真的吗?”
语气轻快得完全没对欲望进行掩饰。
“……嗯。请便。”
源赖朝向源义经支付她应得的酬赏:
她喜欢美色。
少女听到许可,反而没了之前的急躁。
就像军晌到手了,她就不急着立刻花掉了,认真地思考起来怎么品尝赠予自己的大美人。
她起身,跨在他的腿间坐正,双脚缠上他的后背。
扶着他的肩膀,望着那双仿佛氤氲不再冷静的热汽的眼眸,发出申请。
“我想先亲你的嘴。”
“好。”
他闭上眼睛。随即感觉面上的光线被由远而近地挡住,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嘴唇。
啾。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
光线又回归了,源赖朝睁开眼。
她若有所思的样子。
旋即又皱起眉头,似乎不得其解。
她摇了摇头。
“不行,没有感觉。”
“……”
“你也给我看看奶子。”
“…………”
她主动索要,双手伸进他的侧胸,她把源赖朝上衣扒开褪下,露出了他的整个上半身。
她看到了他的胸上横亘着的刀疤的全貌。
是已经好了很久的旧伤。
它很长,从左肩到右胸下。
顺着刀疤的沿岸,她的指尖从东岸游曳到西岸,逡巡了半晌。
又俯下身对着它吹了片刻。仿佛这样就能消散经年的疼痛。
“我没有保护好你。”
“很久前的伤了,这不是你能保护的。”
“可我本就应该对你的所有伤负责。”
“从前的,现在的,以后的。我发过誓的。”
“……”
他望着那双黯下来的眼睛,感觉左胸口有点酸胀。
拿下她的小手,搭在别的地方。
“别看它了。”
她果然还是好色。
很快就被别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指尖踏进了腹肌的沟壑里。
源赖朝的腹肌很健壮,他吸气时,它们泾渭分明地出现,他呼气时,又变成了低洼的线条,摸上去是有弹性的。
源义经也有腹肌,漂亮且有力量,但大概是因为她太瘦了,肌肉并没有这么有弹性。
她摸着源赖朝的腹肌爱不释手。
源赖朝被搔得痒痒麻麻,连带着下肢也开始兴奋。
隐约觉得有点不雅,但上衣层层堆在下半身,理应能为它遮羞。
在妹妹玩够之前,他应该可以忍耐。
源赖朝还是小看了源义经的洞察力。
咦。
她就这么福至心灵地按上了那个凸起的小丘。
源赖朝倒吸一口凉气。
发现了感兴趣的事物,源义经立刻开始着手探索,摸着源赖朝的大腿和腰找起裤子的系绳来。
一拉,她剥下了源赖朝的上衣。再见到一条带子,扯开。手伸缝隙沿着布料探索,摸到了皮肤。揭开,她见到了那巨大的物体。
……
源赖朝被妹妹凝望着下体。
原始的羞耻感上了脸,他知道自己的面色应当已经破防。
她握上了他。
拇指压上无名指的指甲盖、她丈量起来。
比她的剑柄还要粗。
她对周长的丈量十分敏感。
源赖朝也下意识地握上了她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紧掐着她的手腕。
她低头望去,手腕被握在那只大手里,拇指能搭上食指的指甲盖。
他有她的手腕这么粗。
“不要摸那里。”
他的嗓音嘶哑地说。
“摸这里,你舒服吗?”
“……舒服。”
“那我帮你摸。”
“……”
她握着柱体,上下撸动起来。
并不熟练,但很有力量。
这是一个拿剑的手。
手心和手背的质感完全不同。
它是粗糙的,布满了厚茧和小伤口。
手纹沟壑明显,酷暑严寒,她没有一日放下了剑。
铃口开始冒出了透明的液体。
他很舒服。
喉咙忍不住发出一声喑哑的喘息。
她观察着源赖朝的反应。
指尖按上了那个小口。
“我做得好吗?”
“……”
“我很有天赋吧~”
她笑起来。
源赖朝再也控制不住头脑中叫嚣的欲望,把她推倒在地,压在她身上。
她小得仿佛可以被他塞进身体里。
变成他一条的肋骨。
你的手足,她或许原本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你很有天赋。”
“有帮助你的天赋~”
“你也想要我帮助你,对吗?”
“嗯。你也得帮我。”
他掰开她的大腿,凭借着本能把自己的硬物插进了妹妹身体下能插的小洞,长驱直入。
感受到了那甬道确实很小,小穴紧致得对它的侵入做出了极大的排斥。她发出尖叫。源赖朝置若罔闻,专注着想要完成,再次挑战着向内挺进。
他进入了,耳边的呻吟变得更痛苦,夹杂着破碎的词语,他无心去听,下身的奇特触觉席卷了他,紧隘的甬道在回应着他的期待,引诱他抽插起来。
那穴洞自外看起来只是小小的一处,实际上这不是成功把它吃进去了吗。它的弹性令人称奇,粉嫩地薄皮被撑开成半透明,是其他部位都没有的奇异质感。湿润的唇瓣吻上了他的根部,这不是很热情吗,紧紧地吮着他,盛满了润滑供给他的行为。
深度能延续至哪里呢,能够吃掉他的整根阳物吗,他想试着把自己完全塞进去,猜想那一定会很舒服。
他掐起源义经的腰,把她胡乱作动的身体用双手固定在身下,大力地捅得更深。随后大开大合地开始抽插,拔出大半,再猛地插入,疾风骤雨般的节奏,她配合着淫叫。太舒服了。怪不得男人们这么喜欢睡女人,她们的身体天生就是用来做爱的,他的妹妹生来如此。
看着和她交合的部位,那里又滑又润,可以随意地把她撑开,再拔出时她又会恢复,小口收缩着诱惑你进入。实在是太欠插了。插一下她,她的肚子就紧缩起来,腰细得仿佛能掐断,但又极富柔韧性。源义经的身体真棒,感觉并不会被玩坏,可以让他一直插下去。但他想把她玩坏,源义经说她的血就是为了源氏流的,说她永远会站在他身前帮助他。
哈哈,真是可爱的妹妹。她想要为他流血,应该被他插到流血。他用力捣弄着粉色的入口,左右破坏着,他期待看到她真的说到做到,流出所谓的处女血送给他。
源赖朝再次觉得之前的自己实在愚蠢至极。他有着这么好的妹妹,居然只用她来当自己的一个武器,她当然很好用,她太好用了,她还不止能这么用,只让她上战场真是大材小用了,她既可以在战场上叱咤,也可以在他源赖朝身下浪叫。
不愧是源家的义经,她连在床上都这么好用。
她被生出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送到他身边,给他源赖朝操的。
他等了她好久啊。
她出现了,他的心脏终于开始跳动,他等待她的血液连接动脉来灌溉他,他至此开始生长出原以为不存在的于自己心脏里的东西,他体验到故事中的所谓极乐,所谓的人欲。他的妹妹来了,这天地熔炉之于他就不再是煎熬。何必同根相煎,他应该抱着自己的妹妹跳下釜中,和她糅为一体,共同沸腾。
“唔——、、”
忽然头脑一片空白。
措不及防地高潮了。
他射在里面。
源赖朝的耳边出现了声音,嘈杂的世界再度回归他的意识。
他才听见身下的女孩在低声喃着。
逐渐清晰。
……
“你叫我、什么?”
“呜………………春玄……”
“春玄……春玄……好痛……春玄…………”
她闭着眼痛苦地抽泣着,小穴已经空洞,但还开合着作动,洇洇流出不同于之前的浑浊液体。
双腿止不住地战栗,停不下来。
“睁开眼睛。”
他伸手,插进起她的发根,拉起她看向自己。
源义经睁开了眼睛,眼眶里盛满的泪水立刻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春玄…………你捅得我好痛、、、”
哈哈哈。
他被逗笑了。
鸡巴插进妹妹的嘴里,他堵住那个酒气熏熏的嘴,它又热又湿,抓着她的脑袋向喉咙顶了一下,她被噎到,发出一声生理性的声音。
“含住。”
异物插进嘴里,夹着咸腥的气味,她恶心,难受地想要吐出。
“我让你含紧。”
啪。
一巴掌扇在脸上,她一哆嗦含着硕大的阳器闭上了嘴。
这样才对。
源赖朝肏起了她的嘴。
捅一下,少女的泪水就涌出来更多,说不出话来,只能支支吾吾地哼个没完。
很好。
还是不会说话的嘴最好听。妹妹真可爱,源赖朝继续享用他的可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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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阳光从檐下开的小窗漏进屋子,斜照着成一张平整的金色丝绢,从屋里睡着的人身上跨过。
遮那王在每天在特定的时间就会开始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虽没有醒来,但她一定会准点醒来,这是长期在军营中锻炼的结果。
朦胧中她感觉到春玄睡在身边。那个气味是她熟悉的春玄的味道,比平时更浓烈,她很安心。
身体很疲惫,她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翻了个身,把手和脚搭在了春玄身上。
……
这一搭直接把源赖朝整清醒了。
源义经的腿压在了他晨勃的物什上。
……
他伸手掰开她的大腿,想把她移开。
她呜了一声,似是被碰到了伤口,嘟囔着闹腾起来,把他抱得更紧了。
大腿压着他的腹部,小腿弯起搭在他的两股。中间夹着他的物什。
源义经真的是欠操。
他翻身把她推倒翻覆在地。
她毫不意外地被弄醒了,揉着眼睛大声抱怨起来:
“干什么啊,春玄!”
“大早上的!”
“让我再睡一会儿啦!”
身上的人没有回音,仍以不舒服的姿势压着她。
旋即她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量挟住了她的下巴,陡然痛清醒了。
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眼神冻得像是冰窟。
“干你。”
他开口。
罔顾着少女惊恐无比的眼神,俯身欲意吻她。
遮那这回真的吓疯了。
惊得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赶紧撇脸躲开。
随即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身上兄长大人同样赤裸着身体压着她。
被子盖在源赖朝的身上,他们中间没有任何布料,直接地肌肤相亲。
“兄长大人——?!”
“早上好啊,妹妹。”
?????
……妹妹???
“你怎么知道……”
她昨晚?做了什么?
在宴会上解开了源赖朝的衣服。
然后呢?
他怎么发现了自己是女人。
那双大手握住了她的乳房:
“因为这里,”
“还有这里啊。”
她向下看,一根巨物挤进了她的腿根,赤红的有她的手腕这么粗。
他往里捅了一捅,熟悉的噩梦般的疼痛让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遮那尖叫起来。
大力推开源赖朝,飞速弹起身来,牵起薄被裹在身上和他拉远距离。
薄被的另一角仍捏在源赖朝的手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惊起的少女,仿佛还想让她更慌乱一点,用力把被子扯了过来。
力道之大,遮那眼见着再不放开自己就要被卷着拉回兄长的怀里了。
余光扫视四周,一咬牙,她放开被子,飞身捞起了远处源赖朝的剑,即刻出鞘,剑尖行云流水地出现在了源赖朝喉头。
赤身裸体的少女在对他拔剑相向。
那副身体上满是他昨晚留下的印记,斑驳的,击伤、淤青、咬痕,伤痕累累。
而她眼神惊恐、但又强行忍耐着、坚定地盯着源赖朝。
源赖朝笑了。
放下被子去找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穿起来。
看似他真的停下了。
遮那放下剑,迅速穿起了衣服。
收拾好自己后缩在了一边,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源赖朝穿好衣服,找起什么来。
遮那默默望着他。
血缘的心有灵犀发作了,大约是。她有点无语。
还是默默地拾起掉落在榻榻米上的发圈,手心打开示意。
他顿住、默认了。
“过来。”
她神色复杂地走向站在铜镜前的源赖朝。
源赖朝从镜子里看向她,眼神示意。
“……”
遮那走过去,上手挽起源赖朝的长发,手指只拨弄了两下梳顺了,她把发圈箍在他平常的位置上。
放下头发,垂顺的黑发搭在身后。
“谢谢。”
源赖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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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