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落下,将舞蹈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橘红色。一位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她轻盈的动作和身上的粗麻长裙十分不协调,好像一只精灵被困在牢笼里一般。汗水顺着皮肤流下来,不透气的长裙使她更加闷热;少女没有穿鞋,雪白的脚丫沾上了少许灰尘。保持舞蹈室完全干净是不可能的,现在这条件已经是她花了几个小时清理的结果了。
少女踮起脚尖飞速旋转,裙摆随她的动作飘起来到膝盖的高度,再坚持一下!少女鼓励自己,她用脚趾点地,弯下腰,双臂展开,一只手扶住脚踝,做了个优雅的结束动作。
“好!”阴影中传来一声喝彩,掌声响起,但是只有一人份。舞蹈少女几乎都要忘了这个阴影中的观众,连忙向她鞠躬;但是由于大量运动,少女感到一阵头昏眼花,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观众跑出阴影扶着她,喂了她一颗糖。
若是以战前标准看待,糖果并没有什么稀罕之处;但是现在糖可是标准的硬通货: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一颗糖有可能拯救一条生命;听说黑市上甚至能用糖买到火器。撬动朋友的腿已经花掉了两颗糖,少女颇有些不甘心再消耗掉一颗,用舌头反复舔舐糖纸,想把上面残留的每一缕香甜都吞进肚子里。
少女的呼吸稍微平静了些,她看向窗外。没有钟表的环境让她很难判断时间,太阳已经落在远处的群山之间,温暖的红光晃得她眯起眼睛。背光之下,窗外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的剪影,舞蹈室内的一切,包括两位少女,都笼罩在橘红色的朦胧之中。
这是她在中北联邦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将离开这里前往梦想中的泰北岛,她想给这一段生活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目前看来一切顺利——除了最后鞠躬时摔倒在地。她揉着发红的脚趾,穿上破了洞的鞋子。这双鞋子实在太挤脚了,穿着跳舞的话会很不舒服。可她又没钱买舞蹈鞋,只能光着脚跳舞。
“真羡慕你,想跳舞就来跳舞,哪像我有做不完的试卷”离开舞蹈室,朋友对塞兰丝说。
“说的轻松”塞兰丝抱怨:“你好歹有书读,考的好了还有机会进自由市,而我只能跟妈妈去偷渡”
“往好处想,泰北岛比这里好多了,你到了那边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呢”
“那就是后话了,身份,工作,学位,这些可够我忙活一阵子……”
“……总有熬出头的时候嘛,等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
塞兰丝在朋友的搀扶下走下楼梯,这两位少女的身影在危楼之中显得那么突兀。这里曾是青少年活动中心,下至学龄前幼童,上至耄耋老人都来此处玩耍;她所在的建筑曾是一座体育馆,被比赛和表演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闲时间。战争过后,窃贼和流浪者成了这里的常客,等有价值的物品都被拆解、带走,这里也就彻底被人遗忘。据说这里曾爆发火并,至今还有冤魂在此游荡,不过塞兰丝并不怕它们。
两人走到活动中心曾经的大门口,杂草中隐约可见一块石碑,上书“青少年”几个字。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离别关头,朋友突然问。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塞兰丝说,手指在身前交叉。
朋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脸颊:“你有没有考虑过干那一行?听说在泰北岛很受人欢迎,能赚很多钱!”接着把她的脸扭向街对面的红灯区。妖艳的霓虹灯下,一名穿着暴露的妇女正在揽客。
塞兰丝感到一阵恶心,她决不能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触自己的身体“我才不干那一行呢”
“说实话如果来钱快我还挺想试一下……”朋友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她看见塞兰丝正用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啦,我开玩笑的。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发消息”
“你到了自由市也别忘了我呀”塞兰丝张开双臂,但朋友并没有迎接她的拥抱。相反,朋友后退一步,学着塞兰丝做了个舞蹈结束动作。看得出,一年多没有练习,她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僵硬,手都够不到脚趾尖了。
塞兰丝摇摇头“你真的退步了好多”
“生活所迫……我不会忘了你的”朋友说罢轻轻抱了塞兰丝一下,少女的脸颊贴着对方,那一瞬间她们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回到家时已经天黑,妈妈生气地训斥了她几句,塞兰丝倔强地顶嘴。好在等饭菜上齐,妈妈的唠叨便也告一段落。吃饭时妈妈使劲往她碗里盛肉,她疑惑这是哪里搞来的肉,妈妈告诉她这是为了庆祝在中北联邦的最后一天而专门给她买的,花了不少钱。她这才注意到妈妈胸前的项链不见了踪影,那可是她们家的传家宝,妈妈整天戴在身上舍不得取下。眼泪滑落滴在饭里,她抱起碗大口扒饭,掩饰自己的哭泣。妈妈还想往她的碗里加几片菜叶,发现饭碗已空,只得作罢。
母女二人最后检查一遍收拾好的行李;按照偷渡组织所言用于藏身的集装箱很小,她们只能携带最少量的必需品。听过反复筛选,她们共整理出两个背包、一个旅行箱的物品。背包底部用报纸包着少许银币,用衣服等压实避免发出响声;那是她们初到泰北岛的生活费。这些银币是妈妈冒着生命危险到黑市上兑换的,据说能在泰北岛流通——不过也只是据说而已。塞兰丝从没见过有人在中北联邦使用这种银币,她一度怀疑妈妈是不是被骗了。
好在她们可以将一些杂物装在衣服上的口袋里。现在是冬天,即使这里只是圣凯妮亚中部,但冬天也足够冻死人,多穿两件衣服总是不错的。塞兰丝不喜欢在冬天穿内衣,便偷偷脱下文胸塞进自己的包里。待一切准备妥当,她们将直奔港口,在那里溜进偷渡轮船的船舱。她们会和其他人躲在一个集装箱里,直到船在泰北岛靠岸;那边的人会接应她们。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家具已经卖得所剩无几,堆积了十几年的杂物也被清空,整个房间看上去空荡荡的。她们已经不属于这里,妈妈为了凑够船票钱把房子以极低的价格卖掉,明天一早新房主就会搬进来,她们必须趁着夜色离开。
妈妈将门锁上,按照要求将钥匙留在锁眼里。母女二人拖着行囊,在一片漆黑中离开住宅区。由于供电限制,这条路已经很久没有夜间照明了,她们借着微弱的星光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她们尽可能走在路肩上,这样巡逻队接近时可以更快躲进道路两侧的灌木丛中。她从未想到过这座城市这么大,以往乘公交车十几分钟的路程居然要走两个多小时。双脚磨得发痛,但妈妈仍不断催促着她。塞兰丝想过放弃,但她已无路可退;现在只能一刻不停地赶路,并安慰自己痛苦只是暂时,泰北岛上的美好生活正等着她。
在堆积成山的集装箱中,她们找到了偷渡组织控制的那个;找到集装箱并不难,毕竟港口灯火通明,买票时的说明也很详细。“蛇头”拿着名单核对人员,但到塞兰丝娘俩时停了下来,她们被告知不能带旅行箱。塞兰丝还想争辩,但被妈妈拉住;她这才注意到蛇头身后手持棍棒的守卫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后怕。她眼睁睁看着装有心爱舞蹈服的旅行箱被扔在一边,难过极了。妈妈抱着她,答应她到了泰北岛再买一件。“可是那是好朋友送的”她委屈地说。妈妈无奈,只能抱着她轻拍后脑勺。
集装箱里弥漫着一股像是汗臭和排泄物混合的气味,熏得她脑袋发晕。集装箱里已经有好几十人,或站或坐,拎着大小包行李,十分拥挤。“这不公平……”塞兰丝想要抱怨,但被妈妈止住。蛇头仍继续往里面塞人,好像还嫌她们不够挤一样。塞兰丝险些被推倒,手摁在另一个女人头上;坐在地上的女人不耐烦地站起身,嘴里骂骂咧咧的,艰难地向内移动。一些行李从塞兰丝头上被搬运进来,想必已经与它们的主人分离——不知人群中有没有扒手,行李到了目的地会不会少点什么——她突发奇想,想把每个人的行李都打开查看一遍;不过手被挤在身前动弹不得,只得作罢。
也许是为了保持安静,这次偷渡并不允许未成年人参与,妈妈虚报了塞兰丝的年龄才让她得以上船。一阵争吵响起,塞兰丝努力试图听清她们在吵什么:
“把手放开!别逼我揍你!”
“求求你……我真不能丢下她,她离开我怎么活啊……您也是有孩子的人吧……”
“规则说的很明确,如果你不想遵守规则,那就请回吧!”
“我保证她会很安静,一点儿声都不出……”
“那要是她出声了,让我这一船人都被抓了呢?你能负责吗?”
女人没有说话。
“把她弄成哑巴不就行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大概是蛇头手下的某个人出的馊主意。
塞兰丝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叫,伴随着肢体碰撞的闷声,接着又是一阵呜咽;布料在铁皮上摩擦,但很快便归于寂静,只听到女人的抽泣。
“行了,她再也不会说话了,只有一点点副作用,那就是她也不会看到任何东西了。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一个重物被丢进来,砸在塞兰丝头上,十分柔软,甚至还带着点温度。旁人举起手接住重物,塞兰丝扭动脖子避开它。她抬头看去,那是一个小女孩,估计不超过十岁。小女孩一动不动,任由旁人的手推举着她,她死了吗?塞兰丝突然有点害怕,若是自己的真实年龄被蛇头知晓,她会不会也被杀死?
蛇头交代了几句就关上了门,塞兰丝这才反应过来,完全没听到蛇头说了些什么。门外响起上锁的声音,一群人挤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中,谁也不敢说话,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开——这里是全封闭的!塞兰丝感觉发闷,她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被闷死在这里;恐惧中甚至出现了幻觉,她回想起自己看过的恐怖小说:盗墓贼误入机关,在绝对的黑暗中绝望死去,死前还用手指扒住墙壁,直到指甲流血脱落……
她的手不安地在身侧摆动,撞到别人又被打回来。眼见一场冲突就要发生,妈妈抓住了她的手。塞兰丝对这触感再熟悉不过,手上的老茧、瘢痕都给她以安心,塞兰丝不再与那人纠缠,好在对方也不想进一步挑起事端。人们沉默着,等待集装箱装船。
过了一会儿,上方传来轰隆声,接着是一阵超重,集装箱的移动让所有人都摇晃起来,旁边的人发出一声惊叫,压在她的身上;妈妈也因站立不稳松了手。在晃动的人群中,塞兰丝好像飘在海里一样无助。她的手在身侧抓着,但只能抓到别人的衣服;有的还厌恶地拍打她的手。侧边的人靠着她,让她难以站立;塞兰丝也只得靠在别人身上,这倒多少能缓解一下双腿的酸痛。
一阵失重过后集装箱平稳着陆。与之前不同,塞兰丝能感觉到集装箱的轻微晃动,毫无疑问,她们已经在船上了。她暗自窃喜:看来蛇头不会发现她年龄的真相了。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汽笛声,脚下传来震动,塞兰丝的心终于落下:至少她们已经离开港口,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漂泊。已经站了几个小时的她感到下肢疼痛难忍,虽然练习舞蹈时就曾经连续十几分钟保持一个姿势,但是站立这么久还是超出了她的极限,双腿如同针刺般剧烈地疼痛,脚趾失去知觉。旁边的人似乎也被折磨的受不了,摇摆身体想让腿放松些。她只能安慰自己:无论痛苦多么剧烈,忍一忍总会过去的。
塞兰丝有些出神:在如此安静的黑暗之中,没有什么能比回忆过去更有效地打发时间了。她闭上眼,回忆起还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那时的她是私立学校舞蹈生,活得十分精致,书包是昂贵的牌子货,笔记本是带锁的精装书,就连铅笔也要买最花哨的那支;早在同学们还懵懂的小学时代,她就已经开始练习化妆,用指甲油装饰自己的手指;虽然免不了被校方批评,但是因为她外貌讨喜,同学并不排斥她,甚至还有几个学妹来向她“取经”;作为交换,学妹会送她一些礼物,塞满了书桌柜。不过她依然严格要求自己,为了保持身材,甚至别人不吃送来的甜食;若收到此类礼物,她就分给同学。那时一早起来就有妈妈准备好的早餐,睡觉前也能洗个好热水澡。妈妈经营着一家花店,收入足够她追逐自己的舞蹈梦想; 不过战争爆发后就失去顾客、难以为继,最终只能以极低的价钱卖掉店面;毕竟在乱世之中没有人会在意几束花,装饰远不如填饱肚子重要。失去了经济来源,生活变得十分艰难;塞兰丝被退学,但是学校并没有退还她的学费,妈妈去讨要学费还被打了一顿。妈妈每天出去找些零工维持生计,很晚才能回来;她再也吃不到以前爱吃的饭菜,取而代之的是豆子罐头和烂菜叶。至于甜食——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就与那些享受告别,别提有多后悔了。
塞兰丝一宿没睡,疲惫至极;在规律的摇晃和低沉的海浪声中,她顾不上身体酸痛,沉沉睡去。
塞兰丝醒来时首先感觉到妈妈的手在拍自己,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仔细一听,外面已经没有船舶航行时那种轰鸣,取而代之的是码头工人的吆喝。现在绝不是恰当的下船时间,她们还要在这里等待不知多久。塞兰丝感觉自己的下肢都已经失去知觉,像是被截肢了一般。由于上船后一直没吃东西、没喝水,她浑身没劲儿、口干舌燥,站都站不住,只能由别人把自己挤住才能保证不倒在地上;她轻轻弯曲手指回应妈妈,妈妈显然听懂了她的回复,又捏捏她的小拇指。这是母女间独特的传话方式,从她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头顶的小女孩醒了,她已无法说话,喉咙发出咳咳声,手脚并用地在她们头上爬行,没有目的,撞到箱壁就换个方向——也许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瞎了的事实,塞兰丝想到,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瞎了。
小女孩爬了几下就不动了,她也饿坏了吧。塞兰丝突然有点心疼她:自己好歹也活了十多年才遇上如此变故,老了给儿孙们讲起故事也能提及“过去的好时光”,但是这个孩子的人生都还没展开就落得如此境遇,恐怕她都不记得战前的世界了吧。塞兰丝摸摸口袋,里面还有最后一颗糖。她握紧糖果,准备在下船后交给小女孩。
头顶再次传来轰鸣,震动、超重晃得塞兰丝站立不稳,倒在旁人身上。旁边的人并没有推开她,也许旁人也累得难以活动。这里有些奇怪:外面还有工人的声音,她们不应该这么快下船啊?不过她自己找到了解释:她们躲在集装箱里,只要不打开集装箱就不会被发现。
集装箱稳稳落地。不过和上船时不同,她没有听到钢铁碰撞的的清脆声,而是一种沉闷的声音。好吧,也许集装箱放在地上了,就像她们进集装箱时的那样,还省得爬上爬下。
舱门打开,刺眼的光照进来,虽然塞兰丝背对着光,但集装箱内壁的反射仍然刺得她睁不开眼。四周的人明显矮了一截,她们在躲闪那束光。塞兰丝正迷惑着,却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
“举起双手、走出集装箱、跪在地上,你们被逮捕了!”
塞兰丝恍惚中被人群推挤着走出集装箱。她没有举手,踏上水泥地的一瞬间就挨了一枪托,摔倒在地。她捂着身上被敲打的部位时,背包也被抢走。塞兰丝听到妈妈的惊叫,刚回头,就看见妈妈也被打倒。她挣扎着爬向妈妈,被一个人踩住后背;她的双臂被扭到身后,力道之大根本不容许任何挣扎。
塞兰丝趴在地上,发育中的胸部被压得很痛,重量压在胸背,令她呼吸困难。她扭头查看情况,发现除了自己和妈妈趴着,别人都跪在地上,双手举起。穿军装、拿枪的士兵在她们之间穿梭,挨个检查、用绳索捆绑。一名士兵正在向军官模样的人报告。塞兰丝勉强能听懂他们之间的外语:
“查明了,一共69人,其中一名儿童,如何处置?”
“除了那个儿童,统统拉去处决;检查她们的行李,有价值的留下,没价值的处理掉”
妈妈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用外语对着军官大吼:“别杀我女儿,她也是未成年!”
军官转过身来,用鞋尖踮起妈妈的下巴,饶有兴趣地问她哪个是她女儿。
“就是那边趴着那个……求你了,放她一条生路吧,你想怎么样我都行”妈妈带着哭腔说。
军官抚摸妈妈的身体,她低着头,低声抽噎,浑身颤抖。军官掀起她的衣服,露出蕾丝胸罩;妈妈的胸部很丰满,别人都说塞兰丝继承了妈妈的身材;但现在这身材却沦为他人的玩物,塞兰丝感到十分屈辱。她不忍心看到妈妈受辱,低着头,紧闭双眼。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扒开她的眼皮,强迫她观看妈妈在众人面前给一个男人口交。军官拽着妈妈的头发,前后移动胯部,恶心的生殖器官在妈妈嘴里来回抽插。妈妈发出痛苦的呜咽,扭动身体,但无法挣脱分毫,另外两个士兵正摁着她呢!塞兰丝看向旁边,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捆住,少部分还没有被绑起来的也双手抱头,一声不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军官终于从妈妈口中抽出生殖器,妈妈俯下腰去,咳出浑浊而粘稠的液体,塞兰丝感到胃里一阵翻滚,她干呕着,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妈妈的头发被薅掉一缕,露出头皮的颜色。军官继续将她的裤子和内裤也褪去,露出浓密的阴毛。士兵把她的衣服裤子都脱下丢在一边,妈妈的裸体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她的手臂被士兵架在身后,根本无法遮挡私处。士兵们炫耀般地推着她在其他偷渡者前走来走去,军官放声大笑;妈妈十分难堪,她使劲低着头,任由士兵羞辱她、嘲笑她。
“你们不要再折磨她了”塞兰丝大声喊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有本事冲我来!”
军官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看回妈妈。
“这可是你女儿要求的”随即走向塞兰丝。
妈妈的哭声传来,塞兰丝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也许她不该那么说,虽然迟早要被处决,但比妈妈晚死一步至少能给她心理上的安慰。现在倒好,若自己死在她面前,不知道妈妈要崩溃成什么样子呢。
军官摸着塞兰丝的脸颊,塞兰丝紧张得脸红到耳朵根,她自己都能感受到面部的发热。军官在她的胸前摸了摸,塞兰丝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文胸,一丁点瘙痒就让她乳头勃起。军官掀起她的衣服,发现塞兰丝果然没穿内衣,性奋地“哦”了一声,用力捏住她的乳头。塞兰丝痛得发出阵阵娇喘,妈妈撕心裂肺地哭喊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知道自己一定羞耻极了。
军官抽走她的皮带、褪下她的裤子。少女的运动内裤十分紧致,勾勒出阴部的形状。军官用手指在她的阴部摩擦,塞兰丝感觉自己被玷污了,但阴部却无法控制地分泌出粘液,渗透了内裤。军官将她推倒、扒下内裤,将生殖器插入她的下体。处女膜撕裂的痛苦让她不住地哭号,迎接她的则是狂暴的巴掌。塞兰丝被打得晕头转向,耳朵只能听到蜂鸣声。妈妈的身影变成了一块肉色的剪影,她无法看清妈妈的动作。
妈妈奋力挣扎,但仍无法摆脱士兵的控制;她的膝盖和小腿都被磨破,士兵猛踢她的腹部,妈妈痛苦地弯下腰喘气。她发出悲怆的哭声,一些偷渡者都为之落泪。小女孩被士兵的暴力吓坏,蹲在地上哭泣,不肯跟士兵走。士兵不耐烦,抓住小女孩的脑袋,将她脖子扭断后摔在地上,小小的身体还弹了一下。一名女人哭号着冲上前来,伏在小女孩身上叫唤她的名字,但小女孩再也不可能给出任何答复:她抽搐着,口鼻流血,眼睛眨巴着,透露出惊恐的眼神。女人扭动身体、双腿踢蹬拒绝离开,但终究还是没有士兵的力气大,被拖回偷渡者之间继续跪着;她的心已经死了,无神地默默流泪。
过了不知多久,军官终于将生殖器拔出,龟头上还沾着一丝精液。塞兰丝下体流血,根本无力起身,军官便命令士兵帮她穿好衣服再将她捆起来。士兵的动作十分粗暴,内裤歪着挂在屁股上,膈得很难受;没有皮带的裤子有些松垮,只能勉强挂在髋部;乳头依然勃起顶着衣服,在胸前形成两个不甚明显的凸点。士兵先用绳索绕过腋下,再在手臂上缠几圈,将两只小臂重叠在一起捆住;然后再绕过她的脖子,勒紧,再次回到手臂。经过一番操作,她的双臂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妈妈也被捆了起来,只不过士兵没有给她穿衣服,绳索直接勒在肉里。
军官命令士兵把偷渡者一起送到荒草地。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死期,一些人开始哭喊、挣扎,但无济于事,她们还是被拎起来、踉踉跄跄第走向荒地。塞兰丝踩在野草上,注意到一些干涸的血迹,恐怕她们不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人。
走了一段路,在荒草地深处,士兵命令偷渡者跪下。有人崩溃大哭,有人试图逃跑,也有人只是无神地坐在地上。士兵不得不抓住她们的肩膀再挨个枪决,枪声响起,子弹穿透女人的胸膛,将人体组织和衣服碎片打飞出好远。即使在空旷地带,枪声也极度刺耳,每一声都伴随着一个偷渡者倒在地上,有的还踢蹬几下、抽搐一会儿才死去。这是塞兰丝第一次亲眼目睹死亡,她从未如此害怕过,令她更尴尬的是,膀胱竟在这时涨得鼓鼓的!她夹紧双腿,试图避免尿液溢出。她注意到有几个女人的浅色裤子已经被染湿,想必她们已经被吓得失禁,自己绝不能像她们那样丢脸。她向士兵申请解手,但毫无疑问遭到拒绝。随着上半身的挣扎,手臂上的绳子也越来越紧,手腕处勒得如此疼以至于她一度以为手都要被勒断。
不久后就轮到塞兰丝了。虽然她自认为做好了准备,但得知自己即将被处决还是吓得四肢无力,瘫坐在地上。士兵上前架起她,让她呈跪立姿受刑。听到身后传来枪支上膛的声音,她感受到跨下的热流:还是在受刑前失禁了。尿液奔涌而下,浸湿少女的长裤,留下一片极为明显的痕迹;或许是为了观赏少女失禁的奇景,枪声迟迟没有响起。
开枪前的时间有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尤其聚集在她湿透的裆部。她的身体剧烈颤抖,不知是出于寒冷还是恐惧:尿液慢慢冷却,冻得大腿直发抖;妈妈就在对面,早已哭成泪人。塞兰丝不敢直视妈妈,也不敢直面自己的窘态,低着头、双眼紧闭,等待死亡的降临。
枪响了!塞兰丝感到后背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士兵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向前推倒。塞兰丝摔在野草上,野草刮破了她的皮肤,但这与胸口中弹的疼痛相比不值一提。中弹一瞬间的疼痛令她全身肌肉收缩,最后一点残尿被挤出来,浸润了身下的土地;鞋子也被踢掉,露出可爱的白色短袜。她感到呼吸困难,每一口气都混着血腥味:子弹打穿了她的肺,她正遭受气胸的折磨;很快,她开始吐血,那是破碎的肺部组织顺着气管被吹到咽喉。血液从胸前和背后的伤口涌出,不过在黑色衣服上并不明显,流到土里的也很快被吸收。一束荆棘很巧合地硌在乳房下,几颗刺扎进衣服,使她疼痛不已;她试图用腿把自己翻个身,但已经没有力气,双腿在地上徒劳地踢蹬,裤子往下窜了些,露出内裤边缘。她的双臂在身后徒劳地抽搐、扭动,任何动作都使绳子更紧,双手已经被勒得发紫,失去知觉。由于失血,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视野模糊不清。塞兰丝慢慢闭上了眼,但她的身体仍不甘死亡,哪怕给她制造痛苦也要活下去,四肢末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抽搐——然而这终究不能挽救生命,她只是白遭罪罢了。
塞兰丝停止了挣扎,她趴在地上,两腿蹬直,裤子褪到屁股以下。军官踢了她一脚,塞兰丝翻过身,露出被尿液和精液甚至是淫水浸湿的内裤;内裤上沾了些碎草叶和泥土,散发着尿骚味;袜子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她的小腹也随着衣襟的上扬暴露出来,娇嫩的皮肤被野草和石头磨破,留下一些小伤口;胸部的衣服被荆棘刮破,露出少女的乳晕,虽然乳头还硬着,但已经失去了血色;胸部最瞩目的伤口当属枪伤:子弹从胸部中间穿过身体,没有破坏她的双乳。军官用一只鞋踩在她的乳房上,但失去生命的乳房不再坚挺,他随便一踩便瘪下去。军官感到无趣,便放弃了继续羞辱她的想法。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不是妈妈。军官要让她完全接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后再处决她,不可谓不恶毒。妈妈挣扎着移动到女儿身边,伏在她身上痛哭。枪声在四周回响,所有偷渡者都被处决后,终于轮到妈妈。士兵扶着她跪立起来,与死去的女儿拉开距离,枪指向她的后胸,击发。
子弹贯穿女人的乳房,脂肪被打得四处飞溅,女人痛苦倒地挣扎,连鞋子都踢掉了。士兵闻到一股尿味,一名士兵撇撇嘴:这群女人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女人痛苦地翻滚,呻吟,吐血,乳房在野草上摩擦,没有任何遮蔽,很快变得伤痕累累。她用双腿拱起身子,臀部高高撅起,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接近女儿。军官上前将她踢倒,但女人又一次拱起身体向前蠕动;她的生命之顽强超出士兵们的预料,但如此色情的动作让不少人的裤裆都鼓胀着……军官不耐烦地掏出手枪,对准她的阴部打空弹匣;女人痛苦地抽搐,发出一阵呜咽,最终翘着屁股死去了,阴部的伤口仍然涌出血和尿。军官踢了她一脚,女人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军官命令士兵们处理掉尸体,自己则溜到一边抽烟。士兵拿来铲子挖土,将女人们的尸体扔进去,尚未冷却的尸体甚至还有些柔软,像是被宰杀的牲畜。一些士兵见色起意,掀起她们的衣服,玩弄她们的私处……
塞兰丝身处一个陌生大都市的街头,这里一定是泰北岛首府吧!但她怎么也找不到妈妈,四周来往的人流将她团团包围,塞兰丝在人流之中窒息……
后记
“报告长官,我在她们的行李中发现了一些银元”
“哪个人的行李?”
“这我怎么可能记得,大概是某个丑女人的,哈哈哈”
“哈哈……给我看看”军官接过“银币”,用一把小刀在上面刻了几下。
“……什么银元,这就是普通铅质硬币,糊弄小女孩玩的,你想要就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