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老天都在可怜马西维这个女人,看不过眼了,发怒了,一阵电闪雷鸣后,顷刻之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那箭一般迅猛的斜射下来的雨就像一根根小水柱似的粗,噼里啪啦一股脑儿的往那些人的身上凶狠的横扫过去,仿佛要为他们洗去身上淫邪的罪恶。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黑暗的夜,仿佛一下子,世界的末日就要来临。大自然的肆虐下,一切的欲念都渺小得不值一提,剩下的只有惶恐不安。
那些人逃命般就往村里奔回去了,有人倒在路上,但马上又爬起来,继续猛奔。
李锦破怕在丛林里被雷劈着,不等众人去远,就赶紧从丛林里走了出来,浑身都湿透了,走了几步才发觉脚底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他弯身往脚底摸去,摸到了一根大刺,已经深深的刺破了他的脚底,只是刚才注意力完全在马西维身上才没有感觉到疼痛。
李锦破咬紧牙,拨出了刺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在狂风爆雨的肆虐下,走得相当吃力,整个人湿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顶着爆风雨一瘸一拐的经过果园的时候已经快走不动了,李锦破决定就回果园的棚子过夜,他果棚子是用竹子搭成的,四周扎了厚厚的几层甘蔗叶,棚子顶部是厚厚的干稻草垛儿,加上之前一直更新置换,所以是相当结实的,而且冬暖夏凉,总之李锦破觉得比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茅屋好得多了,至少这点爆风雨还是奈何不了它的。
当李锦破回到果园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果棚里竟然亮着灯,那煤油灯的灯光昏昏暗暗的,可就是这唯一的忽明忽暗的光,才能让人感觉到在黑暗的雨夜中这世界还有人的存在,还有希望。
由于果棚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都不上锁的,但李锦破记得他离开的时候未曾点过煤油灯。难道是偷果子的贼在他果棚里避雨而点亮的?这贼的胆子也蛮过大了吧。
怀着疑问,拖着沉重的伤腿,李锦破慢慢的往自己的果棚走去。
果园里湿湿漉漉,地上已经汇聚了很多雨水,泥泞不堪,还掉了很多果子,每一阵夹雨的大风扫过来,就噼里啪啦扫落一大片的果子,纷纷往李锦破的头上身上砸去,砸得他都生痛了,心里更痛,这一夜风雨,可得扫落他多少果子啊。那扫落的不仅仅是果子,那是一张张的钞票啊。
李锦破一瘸一拐的摸到果棚门边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可还不等他往里面仔细看,一条大黑狗蹿了出来,对着他就是狂吠,那声音虽然被爆风雨掩盖了,但那凶狠的样子还是让李锦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黑漆漆的风雨夜,昏黄的灯光下,那爆露着的尖锐的狗牙,的确能让人产生噩梦。
李锦破吓了个哆嗦,生怕那畜生向他扑过来,好在里面有人唤了唤那条大黑狗,那够才停住了吠叫。
听声音,竟然是女的,这让李锦破心松了不少,女人,就算是贼也好对付。
李锦破往门里一伸头,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的衬衣的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竟然抱着孩子在这里过夜?李锦破皱了皱眉头,好像最近没有抓记划声育啊。
而女人看到李锦破全身湿漉漉的落魄样更加吃惊,紧张又惶急,有意识的抱紧了孩子。
李锦破还看到了那木床上放着很多荔枝等果子,有点气愤,准备开口说话,可那女人壮着胆子先开口说了:“小弟,你也来避雨啊?都淋湿了。”
“大姐,这可是我的果园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锦破说着仔细打量起目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神情有些倦怠,脸色有些虚弱,衣衫有些脏乱,可这些掩不住她的几分姿色和那丰满的身段。
“啊……这是你的果园?对不起了,我是来躲雨的。”
女人又紧张起来,好像生怕李锦破赶她出去一样,“小弟你看这大雨夜,你就行行好让我母女躲一躲吧,我们无家可归。”
“大半夜来躲雨?无家可归?谁信。我看是来偷果子的吧,然后被雨隔着了。”
虽然这女人看着不像是贼,但大半夜却跑到他果棚来,李锦破不得不怀疑。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女人则惊疑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