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大街上一片废墟,烧焦的尸体像熏黑的腊肉,嵌在碎石中,散发出人肉的香味。云,聚集,打着旋,降下甘霖,仿佛老天的怜悯,赶在消防员到来前化作倾盆大雨浇熄了明火,空余钢筋水泥还残留些温热。一片狼藉的咖啡厅,凌乱的尸体,熟睡的女人,被突然坠下的天花板袭击而昏倒的小男孩,这一切的沉寂被空间扭曲的脆响打破了。吧台后空无一人的角落,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脱下光学隐形斗篷,揉了揉膝盖,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着正中她“陷阱”的猎物。这个天花板的断裂层是不是太突兀了?她捏着下巴,一抬手,一团黑雾从左肩冒出,迅速覆盖了压在男孩身上的碎片,把它腐蚀成一团焦炭,然后揪着男孩的后领,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把他扔在熟睡女子的怀中。两条鱼,她狡猾地笑着,黑雾像一条颀长的毒蛇顺着她曼妙的曲线盘旋,一条比另一条更大,不过,都是小鱼而已,只需稍微动点心思,就会被她化为食粮。当然,她很清楚,那条真正的顶级掠食者依然在更深的海域徘徊,以不输于她的智慧与耐心潜伏着。若那家伙发现了她的存在,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看来要放长线了,她搓搓食指和拇指,黑雾仿佛遭到强风的吹拂,骤然散开,像粒粒飞沙顺着鼻孔钻进座位上昏迷二人的大脑,开始了精密的改造。她拥有一个毒饵,不,是两个,或许三个......
炙烤过,雨淋过,被巨量的怨魂冲刷过,这条曾经繁华的商业街在一场所谓的“煤气爆炸案”后,夜晚再无灯光闪烁。蛛网般难缠的黄色围护带把每个可能的出口拉了个结结实实。然而冒着凌冽的寒风潜入这片无人看守区域的仍大有人在,除了想淘些宝贝的拾荒者,还有站在咖啡馆废墟对面一栋四层小楼楼顶的一男二女。男子穿着黑色风衣,拉链拉到最上,风帽遮住了上半部分的脸,好像这样能多挡点寒风似的;两名少女则穿得相当暴露,高挑大胸的那位穿着一条轻盈的丝质睡裙,裙子下摆不及膝盖,平胸瘦削的那位则干脆只穿着内衣裤,外面罩了件宽大的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敞着怀,二人的装束十分一言难尽,仿佛是......直接从被窝里召唤出来翻窗赶来的一样。奇怪的是,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少女们的肌肤依然红润,表情依旧淡漠,反倒是裹着风衣的男子在瑟瑟发抖。我就是这个男子。
“靠,迟到一小时了啊喂,这臭小子放我鸽子?”我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处不胜寒”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站在楼顶潇洒地摆pose真的得穿多点。话说回来,死灵之术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是制造术,更是很棒的加持术,给尸傀儡叠点什么力量BUFF、御寒BUFF完全不在话下,只可惜不能加给死灵术士本人。我琢磨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阿派那小子大概不会来了,他执行力很强,不存在迟到的主观原因。是他遇到什么危机暂时离不开,还是他得了好处把我卖了?我摇摇头,否决了后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家伙暑假结束还要回零那里上学呢,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利益改名换姓逃走。“麻烦麻烦,”我不悦地缩紧身子,哪来这么多事情啊......“零,我上次让你搞到的情报,你还记得吗?”“是的,主人,零不敢忘记,”零微一低头,用心灵感应向我传来几个地址定位。“那么,先去他家好了,”我伸开双臂,各搂住零和壹的脖颈,两位美女尸傀儡一左一右搀着我,一纵身跳到了漆黑的夜空中,朝阿派家里飞去。
陌生的天花板。在他不长的人生里他鲜少观察过天花板这极易被忽略的环境组件,但眼前这粉白色的顶板,欧式的踢脚,有些陈旧的吊顶,他很确定,这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妈的,我在哪......”阿派揉着后脑勺的肿块从一张铺着鹅黄色床单的柔软单人床上坐起,环顾着周遭这个狭窄的空间。从装修来看这间卧室还算温馨,门在床斜对面的角落,床横挨着宽边的飘窗,从床到门的通道则被两侧的电脑桌、衣柜和书柜占去了大半。地板上散漫地丢弃着许多玩偶、裙装之类的杂物,电脑桌对着的那面墙上贴着BTS的海报,为这个小空间平添许多少女气息。看来这是某个女孩的出租屋,至于到底是哪位......阿派转过头,发现床上并非只他一个人。闵丽儿,那个他答应的目标,此时蜷缩着睡在他外侧,身上穿着破破烂烂、有些衣不蔽体的女仆装,睡眠状况却是相当平和地一起一伏。若是换作一般的青春期少年,发现身旁睡了个女人都会立刻羞得满脸通红,然后则是青涩生疏地试探着自己对女性身体构造的猜想。阿派却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脸色苍白,虚汗频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是他最先出现的念头,随后他发觉了更糟糕的事:“一个女人睡在自己旁边,自己一开始居然没发现?”系统!阿派在心里呐喊着,可惜那个向来有求必应的系统如同哑巴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尝试也不肯露面。“嘿嘿,有点意思,有点意思,”男孩惧极反笑,眼中闪烁着残暴与疯狂,“是‘困龙阵’?还是‘物凭结界’?不管怎么说,阵眼应该就是她了,也就是说,”阿派把女孩的身体翻过来平躺,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闵丽儿“嗯”地调整着姿势,浑然不知她的脖颈即将被一双不死不休的手扼住,“杀了她就破阵了吧。”那双稍显稚嫩的手无情地逼近犹然沉睡的女孩,抚过脖颈白皙的肌肤,然后......
然后,阿派彻底懵了。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他的手,用不到一毫米的距离阻碍着他掐死熟睡的女大学生。“他妈了个逼的,还有这种操作,”阿派气急败坏地骂着脏话,把全身的力道都压在手上,却无法移动分毫,不,倒不如说......他震惊地撸起袖子,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正在努力地与他的命令作斗争,这根本不是空气墙,而是他的身体不让他下手!“妈耶...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派揉了揉头发,按摩着因血液聚集过久而有些肿麻的虎口。既然暂时杀不掉她,那就交给我亲爱的合作伙伴好了。他端详着女孩平和的睡颜这样想着,尽管脸上被烟尘熏黑了一大块,闵丽儿温婉的面容依然很吸引人,往下看去,褴褛的女仆装下左胸托和内裤有些色情地裸露着,慢慢地阿派那根即便失去了系统也不知疲倦的老二又有反应了。“他只要求是处女,可没要求过不能口交......”阿派麻利地脱了裤子,把长枪送到女孩微张的嘴边,调整着姿势,也许是这两天没清理包皮垢吧,女孩即使在熟睡中也本能皱着鼻子,鼻梁两侧的眼睛则不停眨巴着慢慢睁开了......等等,睁开?“厚礼谢...”阿派想不到自己的运气居然如此糟糕,在全部战力暂时不知去向、本体最虚弱的时候,在目前可能是唯一能利用的人面前,被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的淫欲撕下了煞费苦心构建的伪装。他一时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闵丽儿醒来看见悬挂在自己嘴边那硕大的男根,却既没有尖叫,也没有疑惑,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笑着说:“哇哦,不知不觉间已经长这么大了吗?就算是这样,也别趁着姐姐睡觉的时候占便宜啊。”“我......我......”闵丽儿的平静反而让阿派更慌了。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难道不应该勃然大怒或者怕的发抖吗?“怎么,还不愿意下来吗?真是拿你没办法,”女大学生有些溺爱地说着,抬手握住了有些萎蔫的男根,让后者直接充血到再次坚挺,“算了,大早上的,也不能怪你,姐姐用手帮你解决一下。”说话间那只玉手已经自顾自撸了起来,不过手法却是和女孩的态度不匹配的生疏,“咦,太久没帮你手冲了吗,功力倒退了呀。”闵丽儿诧异地说着,轻咬下唇,皱起柳眉,手上又加了不少力气。在女孩认真的套弄中,即使阿派觉得再不对劲,下体也忍不住了,滚烫浑浊的精液散射而出,喷了闵丽儿一脸。“呼,呼,呼,”阿派再也支撑不住,向侧面自己之前睡出的凹槽倒去,瘫在床上大口喘气。“终于满足了吗?”闵丽儿脸上挂满精液,宠爱地拿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阿派的头发,“姐姐先去洗脸了,你也快点起床哦。”“......好的,姐姐。”阿派沉默片刻,挤出一句话。这个世界真是疯了,试图性侵熟睡的女孩,对方醒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习以为常地帮他解决了晨勃的问题?更令人在意的是她的语气,这很明显不是对待小客人的态度,其中加入的亲昵度太多了,这更像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弟弟?阿派猛然想起曾经用顺风耳听见闵丽儿向她的室友魏知舒说过那个有关弟弟的梦境,难道说她脑子被爆炸震坏了,把梦中产生的妄想对象套到了他身上?不能吧,这又不是在写黄色小说,说失忆就失忆也太秀了吧。而且谁家姐姐会习以为常的帮亲弟弟撸管啊喂!另外,看闵丽儿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应该是在警察赶到前带着我离开现场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警方没查出来爆炸的原因,神秘失踪的闵丽儿恐怕就是首要怀疑对象,倘若到时候我还没有取回力量,不但丢了货,还可能把自己赔进去,我该怎么办?阿派充满危机感地一跃而起,穿好裤子,要不,趁现在逃走,去找我的盟友?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立刻被否决了,且不说他现在完全联系不上那个死灵术士,就算侥幸找到,没有说好的闵丽儿做筹码,再加上已经惹了掌握了完全体技术的赵舞灵,死灵术士这种心狠手辣的家伙指不定会直接把他交给赵舞灵那个疯丫头,到时候就算他有天关境的实力怕是也无法全身而退。看来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赌一把了。阿派攥紧拳头,面部的凝重与奸猾像喝了复方汤剂一样扭曲变形,呈现出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眼神和傲娇嘴角。“姐姐~”他甜甜地喊着,跑向闵丽儿所在的厨房......
“阿阿阿阿嚏~”我一个喷嚏打的喉咙都有些发疼。“这鬼地方真是阴风阵阵,他怕是在这里杀了不少人吧,”我在阿派的出租屋里徘徊着,房间书桌上,天灵盖位置插着一把刀的头盖骨伤口断面还很清晰,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这家伙先当血祭品再当纪念品,“啧,冷死了,我都能感觉到有鬼在看着我们.......”“那个,主人,”壹迟疑地插话道,“阳台门没关。”
我沉默了。
“哦,是这样吗。壹,去把门关上,顺便拉窗帘。零,过来把内裤脱了。”
“明明是她说的为什么要我来.......”
“你的艹起来比较爽,这可以算理由吧?快过来。”
“......”
“姐姐,姐姐,你还记得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吗?”
“白天吗?”闵丽儿歪着头想了想,“记不太清楚了,带你去姐姐打工的咖啡馆玩了一天吧。”
“姐姐,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又脏又破?”
“哇,真的欸,我都没发现,”闵丽儿低头看了看身上残破的女仆装,抓住下摆一掀把裙装脱了下来,在阿派面前毫无忌惮地脱了胸罩和内裤,露出自己曼妙的胴体。
“姐姐,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光着身子呢。”
“嗯?不能吗?”闵丽儿露出纯真到令阿派羞愧的笑容,“姐姐在弟弟面前赤身裸体不是很正常嘛?你不喜欢姐姐这个样子?”
“不,喜欢...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几天风大,姐姐还是穿衣服吧。”阿派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女人还真是疯的厉害,问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没套到,反而被骑脸卖肉,画风直接偏到三流网络小黄文去了。那边女大学生若无其事地真空穿上一件黑色贴身蕾丝边丝质短裙,一弯腰就能看到整片毫无遮挡的屁股的那种,更要命的是闵丽儿还嫌胸前的布料太多了似的,肩膀向内一缩,任由原本挂在锁骨上的吊带滑到大臂中段,借此秀出自己挺翘的北半球。阿派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冲击波震坏了她的脑子还是暴露了她的淫荡本性了。一定要忍住,他咬紧牙关压住昂首挺立的下体,这简直比被灌辣椒水还难受。
“你憋不住的,相信我。另外,我讨厌NTR剧情。”一个俏皮的少女音幽幽地在阿派脑海里回响,“虽然吧虽然吧虽然吧,自己的猎物被一个初中生小鬼头糟蹋了会让他气的跳脚,但是,讨厌NTR是原则哦。给你一秒钟调整一下,下一幕,要开场啦!”
“谁?”声音一消失,阿派方才取回思考的权利,好歹留下了系统改造回路的大脑皮层迅速地抛出了一个疑问,却落不到实处——那些话语曾经存在过的记忆伴着声音的消失一并被精妙地抹去了,阿派只能通过直觉和精确到秒的时间观念察觉到有40秒左右的认知空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40秒间发生了什么。同时房间中央正发生的异样也迫使他把疑惑抛之脑后:一团黑雾仿佛是从异空间出现一般袅袅升起,从黑雾中走出了一个令阿派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与其说是身影,不如说是一个幽灵,身体轮廓在空气的侵蚀下冒出缕缕黑烟,整具躯体像一个复杂的粒子模型,每一处都在不停地裂散又聚集。而从那披散的分不清是黑烟还是黑发间露出的容貌,虽然阿派和闵丽儿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却赫然是原本租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室友,魏知舒。
此刻这名原本活力四射的女孩浑身赤裸,脊背微驼,双目无神,面色发黑,细密的黑雾随着她每次呼吸从她体内源源不断冒出来;手臂看似放松下垂,手掌却青筋暴起地攥成了利爪。尽管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正体不明,不过闵丽儿的大脑还没有毁坏到看不出这是准备进攻的姿势,她第一时间抄起手边的菜刀,挡在的阿派身前,凶狠地瞪着曾经的好闺蜜。魏知舒,或者说曾经是魏知舒的神秘幽灵把身体压得更低了些,似乎叹了口气般呼出一团黑雾,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嘶吼的同时呕出了大量黑雾,很快地包裹了她瘦长的胴体,在女幽灵的抽搐中化作了紧贴肌肤的黑色铠甲,那铠甲的纹路让阿派想到了东京吃货里的赫者。铠甲的质地似乎更稳定些,除了那依然披散的如烟长发,魏知舒的身体转瞬间已与常人无异。“从各方面来说都过于离谱了,这是在写日式轻小说吗?”阿派忍不住出声吐槽,事到如今得跟这疯女人一起大战另一个疯女人,真有够魔幻了。他也懒得再伪装,正儿八经地摆好应战的姿势,把脑力运作到极致,寄希望于闵丽儿的体术能跟上他的指挥。
只是身形轻微地一晃,魏知舒下一瞬间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冲了过来。“左边!”阿派大喊,闵丽儿稍一愣神,连忙举刀招架,刚好卡住女幽灵的手肘,伸直的小臂末端,尖利的指铠差一厘米就要没入闵丽儿的眼眶。魏知舒收手后退,略一迟滞便再次前突。“右下!”这次闵丽儿第一时间接收了阿派的指令,准确地把刀刃砍入了魏知舒的肩膀,拔出来时带出了一串黑烟。后者毫不在意地再次后退,再次前突,闵丽儿在阿派的指挥下一次次招架下来,但动作随着体力见底渐渐力不从心起来,刀刃在数次砍中后也不再锋利。终于,闵丽儿艰难地又挡下一次攻击,脚步一滑,跌坐在地。魏知舒也在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袭来了利爪。阿派下意识想要阻拦,但已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只剩硬物相互敲击的声音。是魏知舒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前突的手臂,她的脸上浮现出矛盾的神情,沙哑地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米...粒儿...啊啊啊啊啊啊啊——”没等她说完,她的身躯便在她痛苦的惨叫中被撕成无数碎片,变成黑烟飘散在了空气中。
“嘛,毕竟是赶工,质量不能保证呢。回炉重造吧。”又是那个连存在都转瞬即逝的少女音,“那么,热身运动已经结束了,该进正题咯。”阿派回过神来,还沉浸在敌人突然自爆的震惊里,完全没察觉到又有几秒被抹去。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和闵丽儿喘息的时间,房间中央第二次涌出了黑雾,从黑雾中走出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阿派还没看清那男孩的样貌,就听得身旁的闵丽儿一声惊呼。
“弟弟?!”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W城么?”我站在昏暗的居民楼大厅里等着电梯,随意地问道。壹先行回去应付家里人的突然检查了,只有家中无人的零站在我身旁。
“没有。”一个俏皮的少女音突然出现在耳畔,仿佛有人趴在我肩膀上说话。我吓了一跳,向旁边一闪,零也以同样的动作闪到另一侧,警觉地看着我们中间的空气。
“在这里啦。”声音的源头转移到了刚刚来到一楼的电梯里,大量黑烟从电梯缝隙里溢出,电梯在下一刻打开,喷涌的黑烟仿佛闪灵片场,“抱歉,暂时不能让你们过去哦。”
弟弟?
阿派在很短的一瞬间就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了一起。被抹去的,被篡改的,以及...被掩盖的。唯一让他比较吃惊的是,闵丽儿居然真的有个弟弟。虽然不知道是谁搞的鬼,闵丽儿原本的弟弟无疑已经变成了跟刚刚那个似乎认出了闵丽儿的女人一个样,有人主导了这次改造并抹掉了闵丽儿的记忆,却无法抹掉闵丽儿对弟弟强烈的爱。这下糟透了,别说体力透支的闵丽儿已无法再招架下一次进攻,她愿不愿意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都是个问题。看来只剩一个办法了。“很残忍呢,不过,残忍就是我的风格。”阿派自言自语着,抬高了音量:“姐姐,他是谁啊?”
“他是...我的弟弟,而你是...你是...我是...”闵丽儿茫然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蜷缩成一团。
“错了哦,姐姐。我才是你的弟弟,他是个冒牌货!”阿派快步上前,贴在闵丽儿耳边说着。
“冒牌货?他是...假的?”闵丽儿重复着,眼神空洞。
“没错,他是假的,我才是你的弟弟呀。姐姐,你不认识你的弟弟了吗?”
“你是...我的弟弟?对,你是我的弟弟,你才是我的弟弟......”
“这才对嘛,我是你的弟弟,而那家伙,只是个冒充你弟弟的敌人。就当是为了弟弟我吧,对他使用菜刀好吗?”阿派进一步诱导着女孩濒临崩溃的心灵。房间中央的男孩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还没有要发起攻击的样子。
“好的,我...我愿意为我的弟弟做任何事......杀了冒牌货,我要杀了那个冒牌货。”闵丽儿在阿派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向男孩走去,“我要杀了他,他不是我的弟弟,他不是......”
“姐姐。”男孩看着闵丽儿,突然用清楚的嗓音说道。闵丽儿一滞,阿派连忙继续劝诱:“那是个冒牌货,他在欺骗你!杀了他,快杀了他,否则他就要杀掉你的弟弟!”
“姐姐,不要。”男孩平静地说,此时闵丽儿已经走到了他身前,张嘴好像想说什么。阿派闪到女孩身后,抓住她握刀的那只手,迅速地一送,菜刀便没入了男孩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闵丽儿低声哀鸣,如同在替男孩惨叫,握刀的手却没有放开。男孩神色依旧平静。“姐姐。”他清楚地又说了一遍。阿派用尽力气压下闵丽儿的手臂,在男孩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竖向刀伤,大量的黑烟喷了出来,男孩看着闵丽儿,爆成一团黑雾消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闵丽儿丢下刀,痛苦地嚎叫着,泪流满面,“这不是真的,他不是我的弟弟,他是冒牌货,我没有杀....我没有杀我的弟弟。”
“是的,你没有杀你的弟弟。因为我还在这里呀,姐姐。”阿派抚摸着闵丽儿的手臂,自己也在微微颤抖。杀死一个人是悲剧,杀死一万个人是统计数字。他确实曾经为了升级系统而杀人如麻,但逼迫一个姐姐杀死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的行为怎么说也超出了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让他久违地对闵丽儿有了一丝歉意。或许可以跟死灵术士讲几句好话,让他换个猎物?阿派甚至如此幻想着。而就在此时,厨房对外的窗户被两道飞进来的人影撞碎了,他高高在上的盟友死灵术士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旁边站着双腿极速修复着的、满脸杀气的赵舞灵。还没等他开口,死灵术士——也就是我,已经故作镇定地拍拍身上的灰,轻咳两声道:“虽然遇到了些意料之外的阻挠,我很高兴你在我无法及时赶到时信守了承诺,好好保护了我要的东西。”我走到颓然跪坐的闵丽儿身边,示意赵舞灵把她提溜起来,向卧室走去,“那么,累了一晚上,我先进入正题了,你回去时自己小心。”
闵丽儿回过神来,挣扎地向阿派求救:“弟弟,救我......”阿派迟疑片刻,上前一步请求道:“请等一下,死灵术士阁下,可否请您换一个猎物,我保证,明天就能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不行的咯,我今天晚上可是遭尽了罪才拿到我的东西的,我还没计较你的弱小给我造成的麻烦呢。”我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你当时来找我时,可没有这么优柔寡断。”
看来只能作罢了?毕竟以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打过赵舞灵的。阿派尽可能无视了闵丽儿求救的目光。“能就这样结束吗?”阿派还没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就发现系统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团黑雾做完了它最后的工作,从阿派耳朵里慢慢溜走了。现在可以一战吗?现在能救回她吗?力量在阿派身体里激荡,信心也一并膨胀,理智逐渐模糊。就在这里,把死灵术士和他的傀儡全部干掉,然后抢回他的姐姐!阿派抬手结印,然而下一瞬间零已经闪到他眼前,他随即感到四肢一沉,摔倒在地上。
“你对完全体的力量一无所知。”我一手刀打晕面露绝望的闵丽儿,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蹲下,“你今天已经够让我失望了,小混账。随便调用我的奴隶,放老子鸽子,玩失踪,还想把老子做掉?我本来想饶恕你伤害我最爱的零的罪过,但事实证明你不配呢。”我走回闵丽儿旁边,揉搓着昏迷少女的乳房。“你好像很中意她?好啊,就让你亲眼看着我把她做成傀儡吧。零,带上他。”
零微笑着点点头,转向阿派时她的微笑变得令人不寒而栗。她报复性地掐着阿派的脖子提了起来,后者因为手脚都被打断只能集中精神闭气。来到卧室后阿派被堵了嘴丢到一边的椅子上,零拿着剪刀站在他旁边,不停地在他身上剜出一些不会让他立即死去的伤口,我则在阿派的呻吟中,好整以暇地脱光衣服骑在闵丽儿身上,让她趴在床上,双手反绑,丝质纱裙摩擦着我的大腿内侧,让我一下子就硬了起来,简直是绝佳的马鞍。我拿着丝袜在她如天鹅般悠长的脖颈上缠了三圈,最后抬起她圆润的屁股,对准她的陰道口,毫不留情地捅穿了她的处女膜,从后面插进了她的陰道里。这只遍体鳞伤的小天鹅在下体被异物插入的剧痛中反弓起光滑的背部,但也只是反弓起背部,似乎已经疲劳到无力惨叫。我失望地摇摇头,收紧了她脖子上的丝袜。鬼知道我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闵丽儿甚至连挣扎的力气和意愿都没有,除了对我的侵犯有所反应之外,她似乎甘愿就这么被我勒死。若不是抽插的爽快感一波波涌来,我还以为我在超度她。不过她虽然基本没有反抗,却也没有轻易就范,屈从于被操和缺氧带来的快感,可能是不想在阿派面前露出丑态。“真勇敢啊,引颈就戮,搞得像烈士英勇就义一样。”我俯下身舔舐着她的耳垂,端详着她的侧颜——明明已经痛的紧闭双眼泪流满面,嘴角却挂着解脱的微笑,汗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有种凌乱的美。啧,这可由不得你从从容容呀。我伸长舌头从她脸颊上刮下一行清泪,手上陡然加大了力气,绞的闵丽儿脖颈嘎嘎响。她紧闭的美眸立刻瞪大了,灰黑色的瞳孔抽搐着向上翻,嘴角的微笑也随即消失,舌头从贝齿间挤出来一截。不过最有意思的地方还是少女猛然收缩的陰道,夹的我好生舒服,差点提前缴枪。“对嘛,这样才有意思。”我埋首在闵丽儿耳畔低声细语地夸赞着,她也很受用地摆出更痛苦而性感的表情回应我的爱抚。又在她狭窄的肉壁中急进猛突了几轮,我终于来了感觉,憋了一股劲把丝袜勒到深深嵌入闵丽儿的玉颈,打了两道死结,紧接着用腾出的双手用力环抱住她的身体,把她的上半身从床上掰起来,吻上了她的香唇,狠狠吸入着少女临终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同时任由大股浓精在少女体内爆发,射进了她温暖的子宫。
我抱着闵丽儿维持了这个扭曲的姿势一段时间,直到浑身接近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才松开嘴唇,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闵丽儿毫无生气的双眸,瞳孔完全散开,直勾勾地盯着我,又像是在看着我身后的某处。丝袜嵌入的地方已经发紫,同样发紫的是少女的脸色。这个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精神崩溃的可怜美女,这个比我大四岁的温柔姐姐终于解脱了。当然,她走的并不安详,这都要感谢我锲而不舍的折磨和玩弄。我伸了个懒腰,看向一边。阿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了,他的身上遍布着各种可怕的伤痕,太阳穴插着一把剪刀,眼中还残存着暴怒与不甘。零依靠在书桌边缘叉开双腿,右手在下体中扣弄,内裤揉成一团甩在桌子上。感受到我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拿出来,在我心灵感应的指示下欣欣然脱了胸罩,爬上床帮我解开闵丽儿脖子上的丝袜。两个人合力将温热尚存的女尸摆成平躺的姿势,分别在四肢和额头贴好代替阵法的符咒,顺便贴了一张防水纸在陰道口,防止那股浓精流出来。一切很快准备就绪了,我揉了揉零的头发示意她按计划执行,一抹害羞与兴奋的红色浮现在她脸上。“这是我的无上荣幸,”零说着,脸对脸压在闵丽儿的尸体上,翘起屁股,双手伸至裆下掰开自己粉嫩的陰唇,“请...请插进来,主人。”我提起长枪,在零的屁股沟间蹭了蹭,然后干净利落地一直捅到了零的子宫。零被这一下顶得直翻白眼,一声千娇百媚的呻吟,动情地吻上了闵丽儿微张的嘴唇,源源不断的精气就这样从我的长枪传出,经由零身体内死灵回路的加工,最后通过一生一死两位美女纠缠的舌吻冲进女尸的身体里,免去了精血纹路的繁琐,这是我反复研究零的身体后发明的方法。
沉寂的遗体很快恢复了生命的迹象,喷薄的精气带动起各器官重新运动,闵丽儿自己的精气爆发反噬,在没有精血回路压制的情况下,不愿意轻易接受子宫内精液的支配,因而借由口腔浩浩荡荡地窜进了零的身体里,让她瘦削的身体猛烈颤抖发热起来,嘴里发出“唔嗯嗯嗯嗯嗯嗯”的低沉浪叫,下体也在同时达到了高潮,泄出的大股淫水浇的我大腿湿漉漉的。而我也不遑多让,连续抽插几下之后用力一顶,在零的子宫内疯狂射精,用更多的精气吞并了闵丽儿的精气,然后强行压回了她身体里,终于让女尸乖乖地接受死灵之术的调配。眼见情况稳定,我长出一口气,抱着零缓缓躺到一旁,连拔出软掉长枪的力量都没有了。零的情况更糟糕,身体从之前的红热逐渐变白变冷,双眼完全翻白,涕泪横流,四肢抽搐,跟一旁面色红润的闵丽儿相比反而更像是死人。不过已经死了一次的死灵傀儡是不必担心再死一次的,我怜爱地帮零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向一旁的闵丽儿。经过差不多是一台老式电脑的开机时间,这具新生的死灵傀儡已经完成了对身体的支配与适应,用特有的冷峻目光确认了我的身份后,她在床上摆出土下座式,温顺地说道:“很荣幸被您使用,我的主人。”“那么,你以后就是贰了,我的专属奴隶,”我赐予她名字,打了个哈欠道,“这是零,你的前辈。照顾好她,我去办点事情。”说完,我套上衣服,走到阿派尸体前,确认他真的已经死去,然后悠闲地活动着胳膊,走向阳台。
“您说的没错,那个修真系统的使用者,留不得,所以我也没有留他,”我在阳台的寒风中凌乱,平静地说。
“是的,我看到了,”苍老的声音,那个高维宇宙的死灵术士先驱凭空振动空气回答道,“我们这边的社会成分很复杂...不,或许你们价值观中的社会已经不存在于我这边的世界了。干涉低维宇宙在我们这边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比如说车祸、洪水、疫病、幻觉,不过像我这样给予某个低维生物力量的人比较少,因为很麻烦。虽然少,但对我的干涉计划来说,也是个威胁,还是消灭掉比较好。你这次做的很不错,尸体我会帮你处理掉。”
我抬起手背,仿佛能看到一根木偶线与之相连。无所谓了,做死灵术士的低维代言人还挺不错的。“那么那个阻挡了我们一阵子的黑雾,也是另一个高维生物的代言人搞的鬼咯?”
“或许如此。你今后要多加留意,我有预感,这个黑雾的使用者是冲你来的。”先驱不无疑虑地建议道,结束了对话,空余喧嚣的风声。
我回到卧室时,阿派的尸体已经不留痕迹地被先驱带走,而零已经醒来并穿好衣服了。贰也挑了一件常服,脚边摊开着一个行李箱,里面已经装了许多套衣物。这是我早就告诉零的计划。原本闵丽儿应该已经在咖啡馆的爆炸中失踪,然后由阿派交到我手里,我再带着变成傀儡的贰去收拾东西,让她藏在阿派安排的秘密安全屋,成为一个游走在社会视线之外的自由人。现在计划改变,但主要步骤不变,无非是阿派也连带着在咖啡馆爆炸中失踪、贰改藏在我家罢了。来的路上拜托壹骇入监控隐藏了行踪,不知道怎么回到出租屋的闵丽儿的行踪恐怕难以掩盖,给刑侦工作留下了大量疑点,只能寄希望于这些疑点不会转移到我身上。我盘算了一遍风险,总的来说得到一具随时随地可以召唤的死灵傀儡已经物超所值了。“那么,魂魄完整度是多少?”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裙装,细嗅上面依附着的少女香气。“报告主人,魂魄严重残缺,完整度仅17%,”贰毕恭毕敬地回答,“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精神已经严重崩溃,记忆混乱,无法模拟出正常人格。”“是么,那还真是遗憾,”我放下衣服,转而牵起贰的左手,在手背上轻吻,“既然如此,这17%也不必留着了,以后用无伪装形态就行了。”“遵命,主人。”贰说着,零已经清理好了行李箱。收拾了现场痕迹,依然是两位美女死灵傀儡一左一右架着我,消失在夜色中。
“是的呢,就是他。”少女轻笑着,隐藏在黑雾里。
“多谢...大人指点,我一定要向这个人复仇!”一个人跪在地上虔诚地说。
“慢着,他的那些死灵傀儡可是很厉害的,拿着这个吧。记住,不要对那些漂亮的小女孩有恻隐之心,她们可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辜。”一瓶金色的液体缠着一卷纸条从黑雾中丢了出来,跪在地上的人双手接住,连忙磕头感谢。
“行啦,去吧,好好研究怎么用,别让我失望。”
“是,大人!”跪着的那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等着吧,恶魔,你偿还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