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杀机终于消散,李婉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面上仍旧一副冷冷的样子:“没什么事,我先养伤去了。”
“等一下。”李也赶紧叫住。
“什么事?”李婉鬼气森森。
“李婉,是吧,你好,以后几年,劳烦你多指教了。”
李婉冷冷看了李也一眼,心中虽然怒火中烧,却也明白,形式比人强,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王越为什么要盯着我吗?”
李婉顿了顿:“不清楚。”
李也笑了笑:“我现在需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威胁,如果他知道我的秘密,实在威胁太大,我也只能违背誓言,让我娘杀了他,没办法,保命要紧,李婉姑娘能够理解吧?”
李婉犹豫一下,淡淡道:“他只说你对他威胁很大,让我看看你在这个小院中,还有什么人往来。”顿了顿,补充道:“他知道的应该不多,只知道你牵扯到这位冰魄剑仙,但你们具体的关系,似乎他并不清楚。”
李也蹙眉,自语道:“所以,他知道我有问题,却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这才派人盯着我?整日不在使团中……是有些可疑……”
李也其实并没有想现在对王越怎样,王越毕竟是姬玄心腹,杀了他虽然姬玄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却难免起疑心,一旦起了疑心,很多东西是经不住细查的。
他又看向李婉:“李姑娘和王越是什么关系,可以告诉我吗?”
“我说过了,他救过我一命,仅此而已。”李婉并不想多说。
李也点点头:“好了,你先去养伤吧。”
李婉朝着红罗纸伞迈去一步,忽然又顿了顿,看向沈露华:“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沈露华淡淡道:“青萍剑阵之下,上清剑宗洞若指掌,自然能发现你。”
“我说的是,你为何会忽然开启青萍剑阵,我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才对。”李婉唯独对此事耿耿于怀,简简单单盯个人而已,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按理说只要不是七境当面,几乎不可能有人发现她。
“我自有办法。”沈露华自然不会透露底细。
李婉也无法强求,又看了看远方,最终身形一顿,化作一团黑气,没入破损的红罗纸伞之中。
见李婉消失,沈露华凭空画出一张符箓,贴在纸伞之上,然后才看着自家儿子,挑眉道:“就这么放了那个王越?”
“他知道的应该不多,我平日里和他半点交集都没有,都没想通他为什么会盯上我。”李也有些莫名其妙。
“会不会是姬玄的意思?”沈露华蹙眉道。
“不太像,姬玄若真怀疑我,便不会提我做内官监掌印,更不可能让我加入这次的使团。”
“今日他派这李婉来盯着你,人却没有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护山大阵开启,这么大的阵仗,想必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不出意外,人可能已经下山了。”李也猜测道。
“也对,那就暂时放他一马,下次再说。”
李也笑:“六境的高手都折了进去,想必他不敢再对我出手了。”
沈露华淡淡一笑,又道:“不过,他若是将此事告诉姬玄,你怎么办?”
李也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宦官乃是天子家奴,他无缘无故派人盯着,不好解释,况且,他又哪里来的六境高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对姬玄推心置腹的人。再说,即使告诉了姬玄,又能说明什么?一个鬼道修士在上清剑宗被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也对。”沈露华轻轻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去给您打洗脚水。”李也起身。
一晚上都仿佛清冷剑仙一般的沈露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淡然终于维持不住,丝丝红晕染上脸颊,看着李也远去的背影,握住长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还是莲步袅袅,缓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也打水回来,见娘亲已经回房,看了看扔在院子石桌上的红罗纸伞,也不理它,端着水盆进了沈露华房间。
一边放下水盆,一边道:“娘,您今天可真飒,又美又飒。”
“飒?”沈露华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上个世界的形容词,莞尔一笑:“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意思了。”
李也笑:“也是,应该说是冷艳,太美了。”
说罢,学着沈露华的样子,双目冰冷,手捻剑指,放在胸前轻轻一横。
沈露华“扑哧”一笑:“说得我怪别扭的。”
李也熟练的伸出手,握住娘亲的足腕,轻轻取掉高跟鞋,露出里面包裹肉色丝袜的玉足,薄如蝉翼的丝袜覆在玉足上,丝滑质腻,让李也心中一喜。
娘亲又穿丝袜了……
本该照例让母亲自己脱丝袜,只是昨天之后,他的胆子变大了,舍不得丝袜那细腻的触感,没有开口,他直接将母亲裹着肉丝的玉足放入水盆之中。
“丝袜还没脱呢。”沈露华忙抬起脚,肉色丝袜经过水的浸润,泛起一片水光。
“忘了~~~”李也的尴尬半真半假:“都弄湿了,要不然就这么洗吧。”
沈露华又好气又好笑,心中隐隐又有一丝悸动:“这样怎么洗,手放开,我脱了再洗。”
李也无奈,只能松开按住母亲双足的手:“那您脱吧。”
“转过去啊。”
娘亲的声音有些软,让李也有点硬。
“脱呗,有裙子又看不到什么,转过来转过去的麻烦得很。”李也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沈露华只觉得儿子胆大了许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脸色一冷,语气却难掩羞恼:“让你转过去。”
“不脱就算了,就这么洗也是一样的。”李也虽然心中有点怕,但昨晚的事给了他很多信心,又重新将丝袜美脚往水盆里按,同时开口道:“记得小时候我洗脚就喜欢穿着袜子一起洗,那样就不用专门洗袜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偷奸耍滑,我还不是要重新给你洗一次。”
谈到从前的事,沈露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中那份尴尬也被回忆的气氛冲淡。
水波中的丝袜玉足丝滑无比,母亲的两只丝袜脚交叠在一起,丝丝细沙般的摩擦声从水中传来,听得李也心中一荡,但表面上还是正经道:“是,您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喂大,真是辛苦了。”
沈露华轻声笑起来:“好好说话,我可没喂你那些东西。”
李也揉搓着母亲的丝袜美脚,手指不经意的爬进足趾间的缝隙,顶着薄薄的一层织丝在缝隙中轻轻摩擦,同时也有些好奇:“听说吃母乳的小孩儿更聪明,我小时候吃的母乳还是奶粉呀?”
“哼,到了两三岁还不肯断奶,你说是喝的奶粉还是母乳?生了你真是遭了八辈子的罪。”沈露华轻笑。
“两三岁?”李也没想到自己这么离谱:“两三岁您还有母乳呢?”
“当然没有了,咬得我生疼,又没有办法,不给你就哭,一点也不省心。”话音刚落,沈露华便感觉说这些有些不太合适,又转移话题道:“给你洗衣服才叫麻烦,一天到晚脏兮兮的,洗衣机都洗不干净,不知道是去哪个煤堆里打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