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泓猛地睁开眼睛,洁白的天花板让他有些失神。这里是哪?现在是什么时候?可馨呢?自己不是被可馨抱着抱了好久了吗?难道是自己太累了睡过去了?
他慢慢地坐起身,手臂传来些许刺痛,他转过头,看到一根输液杆摆在自己的床头,一根导管连着自己的手腕,而自己睡的床也不是自己宿舍的床,墙上的大红十字让他有些发懵。
这是哪?医院吗?自己怎么会在医院?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却看到一个老熟人——衾颜。而此时的衾颜坐在自己旁边床位的床上耷拉着头,身前似乎还有晶莹的液体滴落……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换上了统一制度的病号服,难道是可馨发现自己承受不住了把自己送到医院来了?正在他疑惑不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穿着银白色旗袍的女生推门而入,见程泓醒来先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快步走到在床边坐着睡着了的衾颜身边,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衾颜痛叫一声醒了过来,抬起头正想做什么,却在女生冰冷的眼神下悻悻地缩回了头。女生瞪了衾颜一眼,微笑着走到程泓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程泓同学,您好,我是医疗部的部长紫岚,你可以叫我岚学姐。对于您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同时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给同学你提供最好的服务,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及时跟我们提出。”
程泓感受着手中温润如玉的触感却微微地缩了缩手:“请问我睡了多久了?”紫岚微笑着答道:“同学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在此期间,我们的部门元老廖梦柔女王为您亲自动用过异能,以保证你的痊愈程度。”
程泓有些拘谨地缩回了手:“是可馨主人把我送到这来的吗?主人现在在哪里?”紫岚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同学,学姐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个消息,由于同学你超过了紫水晶的承受额度,紫水晶自然碎裂,我们医疗部出动最好的营救团队将同学你带到这里治疗,而与此同时你与你主人之间的主仆关系已经被强制解除了。”
程泓的眼圈直接红了,嘴里喃喃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紫岚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将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同学,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况且我了解到你那位主人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简直是惨绝人寰!我,想像同学这么好的人,一定能碰到真正属于你的真命天子。”
程泓呆呆地看着墙面喃喃着:“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紫岚只能同情地摸摸他的头,勉励他早日从困境中走出,然后拉着不情愿的衾颜走了。程泓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期间不知道流了多少次泪水,每每拭泪之时都看得在监控屏幕前的紫岚心疼不已。
晚饭过后程泓撤下了这几天一直在维持自己身体机能的葡萄糖输液,开始询问衾颜一些问题。衾颜虽然不情不愿,但碍于部长命令只能依次回答着程泓的问题。“衾颜主人,是你主动要求照顾我的吗?还是恰好岚学姐安排你来照顾我的?”
看着程泓老实的眼神,衾颜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道:“哼,是,是你刚被送来的时候,被我看到了。我以为是可馨姐姐送你来的,就多嘴了一句‘这贱狗怎么也来我们医疗部了?’然后部长直接把我拖到一个房间里,命令我说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好都跟部长说了,要不然部长不高兴了我日子可不好过了。然后部长问我你手臂上那个疤痕是不是我帮忙弄的,我也只能承认,于是部长生气了要把我逐出医疗部,要不是大家帮我求情,部长才改为罚我以后洗所有人的衣服,还让我做你的私人护士负责你一切起居,我也只能照做了……”
说到最后感觉都快哭出来了,程泓赶紧安慰她:“没事没事,笨狗不会为难衾颜主人的。”衾颜却只是“哼”了一声便扭头看向一边。程泓接着问道:“衾颜主人,你知道可馨主人现在在哪里吗?”
衾颜支支吾吾地哼了几声:“我鬼知道,也许再跟她的学长滚床单什么的吧。”“哦……”程泓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摸了摸自己那已经去掉疤痕恢复如初的手臂,那是廖梦柔女王前来为自己治疗时消去的,也许这也意味着自己跟可馨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到头来,自己终究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可馨了,他的心就被一股悲伤的情绪笼罩,眼圈也慢慢地红了起来,眼里仿佛时刻都有泪水在打转。但自己也只能祝福可馨以后能过得好好的,毕竟自己根本配不上可馨这么完美的女神。伤感了一会儿后程泓便不再说一个字,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衾颜忍不住道:“其实那天她跟那位学长走了之后我就没怎么再见过她了,去你们宿舍也没人开门,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已经跟那位学长好上了……我就,就没再去打扰她了。”程泓在床上躺着没说话,衾颜也没话题聊只能陪他干坐着,心里把可恶的部长骂了一万遍。
一周后,医疗部部长紫岚来到了程泓的房间,先是挥手示意衾颜出去,然后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容:“程泓同学,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医疗部的治愈手段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现在呢你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在原本的校区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宿舍,另一个是去中部校区的宿舍住。”
程泓疑惑地看着她:“岚学姐,中部校区是?”紫岚轻轻地摸着他的头:“中部校区是学院专门的一块禁魔领域,也就是说在这片区域内所有的异能均会失效,包括治愈类的异能也是。不过只有紫水晶碎裂的男生才有权利选择在中部校区住,因为在中部校区的男生会获得一种另类的能力,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泓低着头,心想要是在原来的校区住,要是碰到可馨一定会惹她不开心,干脆老死不相往来好了,于是便道:“岚学姐,我决定去中部校区住。”紫岚讶异地看着他,但很快便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好的,程泓学弟,恭喜你,成为中部校区的第一位住宿生,我们将为你挑选一间最好的宿舍。”
程泓愣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环境让自己静静心,便点头道:“谢谢岚学姐的照顾。”紫岚轻轻地摸着他的头,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亲弟弟似的:“那么程泓学弟,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个权利,那就是可以见一面你之前的那位主人,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使用这个权利呢?”
程泓摇着头摆了摆手:“免了,我还是不去打扰她的好。”紫岚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讶异,笑容也变得更加甜美了起来:“那好吧,等下学姐就帮你办好一切事务,你的行李我们也帮你收拾好了,你只要去自己的宿舍报道就好了,中部校区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只是一个人生活免不了一些孤单啦。”
程泓起身对紫岚深鞠一躬:“谢谢岚学姐这些天的照顾。”紫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不用不用,该说谢谢的其实是我们啦,这几天我们还挺担心你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程泓不禁汗颜,心说自己哪有心情去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程泓在医疗部休养的这一周,却是可馨大学生活最黑暗的一周。在程泓紫水晶碎裂的第二天,刚起床的可馨洗漱完看到颢天学长也出了房间门,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学长,今天早上我们去吃什么呀?”
颢天揉了揉眼睛正想回答,却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呀,可馨,你,你身上是咋回事呀?”可馨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没干嘛呀,学长是不是看错了?”颢天呆呆地看着全身上下笼罩在一层紫光中的可馨,内心的恐惧迫使他退后了一步:“可馨,你,你跟你那只小狗狗解除主仆关系了没有?”
可馨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内心的疑问也越来越多,但还是想了想答道:“还没有,不过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嘛,反正他妨碍不了我们,早晚要解除的嘛,学长别急啦。”颢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不……不是早晚……”可馨皱着眉头走上前:“颢天学长,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却见颢天的神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开始逐渐变得冷漠:“可馨,今天你先自己去上课吧,我宿舍里有些东西要处理一下。”说罢便直接进了房间把门关上,连洗漱都免了。可馨虽然不解,但还是悻悻地去上学了。
然而,以往形影不离的两人在今天上午却再也没见过面,可馨内心的不满也逐渐在上升着。在中午一个人吃完饭之后带着满脸的不高兴打包了一份食物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狠狠地一脚踹开程泓的房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不是程泓受到惊吓恐惧的模样,也不是早已饿昏过去在狗笼里奄奄一息的样子,而是一个被打开了的,空空如也的狗笼。
可馨惊呆了,曾经戴在程泓身上的刑具被丢得到处都是,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逃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有几天没回来了?她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全是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打给了颢天学长。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可馨急切的声音在颢天耳边响起:“学长,我那只狗狗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中午刚回来,就看到狗笼被打开,他人不见了,刑具也被扔得到处都是,你,你在哪?我去找你。”颢天沉默了一会,轻声问道:“他不见了,是吗?”
可馨听到颢天的声音心稍微安定了下来:“是的,我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她话还没说完,颢天冷淡的声线就将她打断:“那你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被挂断,再打过去也已经是忙音了,显然已经被拉黑了。
她不甘心,整个下午的时间都用来找颢天学长,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同学们看她时异样的眼光。最后实在找不着了,吃过晚饭后她就在颢天的宿舍门口呆着,直到凌晨一点,颢天才姗姗来迟,看着坐在自己宿舍门口那道熟悉却又变得陌生的倩影,身上散发着的紫光使他说不出的厌恶。
见他回来,可馨晃了晃自己有些困意的脑袋,起身往颢天身前走去:“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的狗爱去哪去哪,他有你重要吗?”颢天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将凌晨收到的消息找出放在她面前:“你已经是学校的罪人了,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今后你自个儿好自为之,别再祸害别人了。”
可馨呆呆地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上面的消息对于她而言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我校东部校区四栋407的学生张可馨已被列入本校的黑名单,剥夺该生所属的一切异能,保留住宿权,入学权。新增功能:禁锢,即在中午和傍晚时分,分别有一次机会对该生实行禁锢,一位女学生可以禁锢四肢之一,持续时长为三十分钟,过期不候,最多同时供四个学生对其实行严惩。
可馨呆呆地看着,内心的恐惧使她开始颤栗起来:“学,学长,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你不知道我,我有多爱你……学长,你要帮我……”她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径直上前张开双臂想抱住颢天,却被颢天粗暴地推开,跌坐在地上的她眼里浸满了泪水,看着颢天冷漠而又厌烦的眼神,她的心仿佛碎了一般。
颢天转身进了宿舍,临关门前留下一句:“以后请你离开我的生活。”言语中的寒意让可馨的眼泪像止不住地淌下,期期艾艾的哭声持续了许久,可馨才抽泣着起身一步步往自己宿舍走去。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中部校区的生活对程泓来说是平静的,毕竟整个校区只有他一个学生,而他的“同学”变成了一个个商店的老板,都是抽到中部校区摊位后无奈至极的商家,在迎来程泓之后便和他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最熟络的莫过于便利店的大叔,在第一次见到程泓的时候那吃惊的神色和转忧为喜的样子令程泓印象深刻,晚上常常一块喝点小酒,吃点夜宵。程泓也慢慢地了解了自己的处境,中部校区是一块禁魔领域,而自己获得的能力可以称之为空气墙,即能将自己与某个特定的人隔离开来,还有隔音之类的功能。可以灵活操纵,但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只能单纯地保护紫水晶碎裂的男生。
照大叔的说法最近几天自己可能会迎来一位老熟人,虽然大叔没有明说,但他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到可能是可馨主人了。可是,可馨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自己在可馨眼里基本上就是一条一无是处的狗,而可馨现在又有了新的男朋友,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处于热恋时期才对。
虽然很不爽别的男生占有了可馨,但他心里也明白可馨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己,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给可馨添堵,便再也没有对可馨的念想了。偶尔回忆起跟可馨生活的日子,就当是老天爷给自己的一场造化吧。
而可馨却宛如生活在噩梦中,原本身边的校友竟逐渐成为恶魔,虽然都是学姐学妹但谁又愿意天天被如此欺负?刚开始几天还只是个别女生尝试禁锢自己,因为形单影只所以往往只能禁锢住可馨四肢中的一两条,然后被可馨的奋力反抗赶走。
可馨也发现了自己在被禁锢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一些保护功能的,像胸部和裆部就变成无法触碰的状态,打自己也只会受到反弹,只有揉捏或者挠痒自己才能感受到,像打耳光或者扯头发这种招数也是行不通的,反而那些女生会受到伤害。
而且那些女生好像还建立了一个群组专门分享欺负自己的行径,讨论如何才能在规定内最好地惩罚到自己,一些路数也被逐渐摸清,现在基本上自己就是每天被摸来摸去,还有各种挠痒痒,烦不胜烦。
就在半个月后,也就是两周后,可馨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称自己想解除黑名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同之前被伤害的男犬再次建立主仆关系,而现在,自己可以申请一周的时间去中部校区争取和男犬和解的机会。
可馨一看大为光火,自己在这受苦受难,程泓这王八蛋竟然躲在什么中部校区享乐?愤怒的她立即提交了申请,当天就被批准进入中部校区,一周后将被强制逐离,因为中部校区规定,除获准许以外不允许任何女生入内。
艳阳高照,在便利店太阳伞下吃着午饭的程泓回忆着今天上课的内容,虽然每节课都变成了一对一,但老师们仍旧兢兢业业,而自己这猪脑子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生活虽单调了一些,但比起那近一个月的狗笼生活还是充实了不少,也许他也在渐渐走出内心的阴影吧。
然而今天的中部校区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午饭过后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这片禁魔之地,她要将这些天受的气,受的欺负,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到那个人身上。在程泓吃完饭默默地收拾好自己餐具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起初程泓并没有在意,收拾好后便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在快睡着的时候,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扇得直接滚落到一旁的地上。他惊疑不定地睁开眼,在阳光下还没看清那张脸,一个鞋底就狠狠地剁踩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是身上,连着被踩了好几下之后空气墙自动开启。程泓这才抱着头看清了那道背着光的身影,还有那张他早已烙印在自己心里的脸——是可馨。
见他摇晃着站起身,正在气头上的可馨又是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然而却只踢在程泓身前十厘米的空气墙上。程泓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喜半参忧地看着凶厉不已的可馨,还有她身上带着的奇异的紫光。可馨见打不到他直接两手插腰:“你这贱狗在这里过得挺滋润的啊?你是不是觉得离开我很爽啊?”说着又狠狠地踢了他的空气墙一脚。
程泓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低着头开口:“主人,你,你可不可以别打我了,我,我先把这东西撤了……”刚说完,又是被一脚直接踹在肚子上,虽然他的手臂挡住了但还是被踹倒在地。可馨的鞋底狠狠地在他的脸颊上碾踩着,眼里闪着凶厉的光:“你还开始跟我讲条件了?你这贱狗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程泓的背部,头部,身上开始遭受到可馨的狠辣踢踹,几秒钟后空气墙再次自动开启,隔绝了可馨的一切攻击。可馨又对着空气墙踢了一会儿才罢手,气呼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程泓躺了一会儿忍着全身的疼痛站了起来,可馨见他还敢站起来直接起身想继续虐待他,一道空气墙却直接隔绝在她面前,“砰”的一声直接整个人贴在了空气墙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程泓。
程泓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收拾着自己的餐具转身离去,他开启了隔音程序,他知道可馨就算是来跟自己和解的,这个状态也根本就和解不了,索性等可馨冷静下来。看可馨在墙的另一边不断地张大着嘴就知道她在冲自己大吼大叫,而他的心早已冷了下来,失落的情绪冲淡了刚刚见到可馨还没完全形成的喜悦。
一整个下午可馨都被隔离在程泓几米开外的位置,同时还有隔音。可馨虽然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等着程泓解除,这种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还是掌握在那只贱狗手里的滋味,让她的怒火和不满一直在持续上升着,在这种异常不爽的情绪下时间过得巨慢无比。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放学时间,程泓虽然不敢用正眼看自己,但还是为自己打了一份饭,放在饭堂的角落,用一个粉色的便当盒装着,里面全是自己最爱吃的菜,这也是唯一一个可馨还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原因。
吃完饭程泓跟个白痴一样在外边的长凳上双手托着脸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也只能在几米开外的位置陪他干等。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才起身慢慢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看着在他自己宿舍门口站住转过身的程泓,眼里的无奈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他冲自己招了招手,可馨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看不见的空气墙被解除了,咬着牙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着这张不知道被自己踩在脚下多少回的狗脸闪躲着自己的眼神,自己就这样抬头死死地瞪着他。许久程泓终于开了口:“主人,找我有什么事。”语气里尽是平静,像是古井无波的水。可馨咬了咬牙,忍着心头的怒火沉声开口:“跟我回去。”
程泓叹了口气:“主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现在根本就不需要我,好吗?”可馨一听火冒三丈:“是,我是不需要你,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我需要你做什么?要不是这该死的校规要求我来跟你重新建立主仆关系,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看着你那张贱脸我就觉得恶心!”
程泓没有辩解,他知道说再多都是没有意义的:“贱狗不配,主人请回吧。”说着默默地转身想进屋,衣服却被可馨拽住:“我让你走了?你以为给我打个饭就可以打发我了?你今天不跟我回去你就别想走!”
程泓没有动,空气墙却自动开启,直接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隔开了可馨的手,可馨踉跄着退后到一米之外的位置,恼怒地看着宿舍房门被关上,自己的第一天,就这么无功而返了。
未来的几天可馨只能不断地在有限的机会里寻求着说服程泓的机会,然而每次说不到两三句话,程泓必被恼怒的自己打趴下,然后空气墙再次启动,自己又只能泄气地踢着墙,看着程泓默默地爬起来去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一周时间一晃而过,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程泓再不答应自己,自己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程泓了,更别提跟她和解。清楚事情严重性的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吃过早饭后程泓解除了空气墙,示意可馨可以接近他了。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一些,没有了之前的凶恶,然后慢慢地走到程泓椅子旁边坐下。程泓也没开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发问,他知道现在能安安静静地在可馨旁边坐着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他并不忍心主动打破着难得的宁静。
“程泓。”可馨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焦急,沉声开了口,这也是她这几天难得的开始叫程泓的名字了,“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真的需要你和我重新建立主仆关系。我现在是学校的罪人,他们说你身上的什么紫水晶碎了,需要我做一些事情来和你达成和解,可是我不知道做什么……我以为你还会乖乖听我的话,可是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你根本就不原谅我之前做的事……”
说着可馨竟开始涌出泪水,像一个极力想和自己前男友复合的前任,“我知道我做得很过分,包括和学长谈恋爱,还有把你当成狗养了近一个月,剥夺了你所有的人权,自由……我只是知道你不会心甘情愿地和我解除关系,这样我就没法真正地跟学长在一起,所以我只能把你从我的生活里隔离开来,让你没有机会来打搅我们,这样也许有一天你会主动离去……”
程泓默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可馨擦了擦眼泪,继续哽咽着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我解除学校的罪人这个身份,就是和你重新建立主仆关系,虽然我知道你不情愿,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和你建立主仆关系总好过我继续留在学校的黑名单上,然后在几个月后被开除学籍……所以,程泓,帮帮我,好么?就这一次,我想,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程泓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着,就算可馨成为学校的罪人,但她至少能和她喜欢的学长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了,自己这时候去和可馨重新建立主仆关系,万一导致可馨的那段感情破裂,那自己可就成了可馨的千古罪人了。
所以,自己还是牺牲自己,一个人继续在这里生活,让可馨继续和她的学长在一起吧。打定主意的他慢慢地站起身,看着万里无云像一块蓝色玻璃的天空:“主人,贱狗不配呆在你身边,所以,主人还是和主人的学长继续生活在一起吧。”话音刚落,空气墙启动,隔音模式开启,他背过身慢慢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没有再看在自己身后大叫着的可馨一眼。
可馨气急败坏地在空气墙前面张牙舞爪着,不停地大叫着自己早就被学长抛弃了,程泓这王八蛋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被开除之类的。可根本不知道隔音功能的她只当做程泓不愿意再次接纳她,无力的她慢慢地软倒在地,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颢天,衾颜,还有以前在学校的好朋友,都一个个离她而去,身边的同学也一个个变成欺负自己的恶魔,自己今天就要被强制撤离了,自己又要回到那种天天被人欺负的日子了吗?她还不知道的是,那种日子对未来的她来说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趴在空气墙上看着程泓,而程泓就像无视了她一般没有再看过她一眼。她愤怒,她悔恨,她委屈,却又无可奈何,明知道距离被强制隔离的时间越来越近却又没有任何能力做出改变,这种情况是最令人焦心的。
临近中午时分,她看着程泓上完了最后一节课,默默地走出教室门往食堂方向走去,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她一路跟着程泓来到食堂,企盼着能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做点什么。
在只有两分钟的时候程泓终于解除了该死的空气墙,抱着两个便当盒向她跑来,将其中一个粉色便当盒塞给她之后单膝下跪,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主人,贱狗以后不能再帮主人打饭了。主人把贱狗忘了吧,主人会跟那位学长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的。”
可馨愣住了,自己不是跟他说过无数次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吗?怎么……却见程泓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在她细腻的手背上亲吻着:“主人,原谅贱狗的冒犯,只是,贱狗也舍不得主人……”感受着程泓柔软的唇轻轻地在自己手背上印着,可馨哽咽了,想说话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可馨笼罩在其中,手里的温存也随即消失,不到几秒钟她便出现在了中部校区的外围,手里还抱着程泓最后一次给她打的饭,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程泓嘴唇的触感……她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自己心头,抑制不住地仰天长啸一声:“程泓你个混蛋……”
两行清泪却顺着脸颊淌下,她明白了一切的缘由,程泓这王八蛋根本就没听自己说的话,自以为自己还在跟颢天交往所以选择主动退出……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手却不由自主地抱紧那个粉色的便当盒……
失去了所有主动权的可馨只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随着被开除的日子越来越近,可馨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黑暗。起初,那些学姐学妹还只是摸摸她的身子或者在她的敏感部位挠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行为逐渐变得恶劣。
先是人数逐渐稳定在了四个人,每天午休时间和上完晚自习后自己都会被四个学姐学妹组团包围,不由分说便直接禁锢住自己的四肢,然后开始随意地玩弄起自己的身体。虽然她们无法接触到自己的胸部和裆部,也无法脱下自己的衣物,但更多玩弄方式也被逐渐开发出来,像脱掉鞋子在自己脚底挠痒,每次可馨都被刺激得不由自主地做着没有意义的挣扎,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而且每次玩弄完自己她们都会拍照然后发到群里分享心得,以便所有的学姐学妹都能尽到严惩的义务。再后来,可馨就是她们的一条小母狗,而且还是一条桀骜不驯的小母狗,这样玩弄起来也更有快感,玩弄的方式也越来越过分。
不到一个月,可馨便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每次走在路上,周围的同学都宛如一个个恶魔般对自己投来戏谑的眼神。这天中午好不容易吃完饭,可馨一个人躲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学习着,还不到半个小时,教室门被随意地踹开,四个女生慢慢地走了进来。
看着在座位上冷冷地瞪着她们的可馨,四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可馨妹妹,不用做这种无谓的反抗啦,来,让姐姐们好好调教调教你。”可馨刚想起身,四肢便都被一道道散发着紫光的绳圈禁锢住了,四人莲步轻移,随意地走到她身旁,在她们的操纵下可馨被逐渐抬起,然后仰面躺在了地上,四肢呈一个大字型被禁锢着。
一位学姐脱下穿了一个上午的鞋子,将黑洞洞的鞋洞对准可馨:“可馨妹妹,姐姐的鞋子好像有点味道了呢,可馨妹妹帮姐姐消除一下味道吧。”可馨还没反应过来,一段黑胶忽然贴在了她的嘴唇上,一只鞋直接扣在了她的鼻子上。
“唔唔……”她痛苦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耳边响起刺耳的笑声,她还感觉到自己的鞋袜被脱下,两三只手在自己脚底挠痒着,还有自己的咯吱窝也被她们的手指逗弄着……
几分钟后,四位女生的鞋子都被她闻了一遍,她们便开始把脚踩在可馨脸上,大多数时候可馨的脸都被三四只脚覆盖着。曾经无数次将程泓踩在脚底的她如今却沦为了别人脚下的玩物,而且由于嘴巴被封住她只能屈辱地嗅着女生们脚上的味道,不管是丝足,裸足,白袜,统统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脸践踏在脚底下……
不知道被踩踏了多久,女生们终于停止了踩踏,由于保护功能她并没有受什么伤,她也只会承受到一定的重量,多余的重量会被保护功能抵消掉。即使是这样,被踩在脚底的感觉仍然不好受,更何况是被三四个女生同时踩在脚下。
虽然现在她们正笑盈盈地看着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自己,但没过半分钟,其中一个女生将双脚踩在了可馨头的两侧,不用想可馨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甚至连转头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她笑嘻嘻的脸庞,眼睁睁地看着裙底的内裤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最后整个压在了自己脸上。
可馨的双拳紧紧地握着,身体不住地颤栗着,脚底和咯吱窝被其余女生们肆意地逗弄着,身上也常常有几只脚踩着,刺耳的笑声和拍照声不时传入耳内……直到四个女生的脚和裆部完完全全地将可馨的脸蹂躏过一遍后,四人才有说有笑地离去,留下可馨躺在地上,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淌出。
类似这样的情况她一天会经历两次,敏感部位的瘙痒,足部裆部在自己脸上肆意地摩擦挤压,而自己只能努力地让自己不窒息过去,代价就是只能闻那些令自己屈辱的味道。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拍了多少这般羞辱的照片了,她只知道现在整个东部校区的女生都视自己为玩物,基本上所有的女生都在群组里炫耀过羞辱自己的照片,而她却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这一切。
异能被回收的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所有女生都掌握着异能的学院里,她的地位甚至比那些男犬还低下,至少那些男犬还有主人会保护着不受其他人欺负,而她却连一个保护她的人都没有了……
她浑浑噩噩地在学校里度过屈辱的每一天,也许,到了自己被开除的那一天,这样的生活也就会随之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