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医院门口。
“还是联络不上华南吗?”何易杨抽着烟,眯着眼,视线定格在身旁的联络员那。
“...对,探测不到那边的信号。”联络员低着头,声音颤抖着回答道。
“啧...”何易杨撇过头,从嘴角吐出淡淡的烟丝。
沉默了一阵,他皱起眉头,自顾自地说道:“说起来,好像只有一条路通向这家医院吧?”
身旁的联络员被他弄得六神无主,配合着点头弱声回应。
“医院后头是未开发区,有条小溪,小溪对面是一个村落。”冷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之前已经让两批人守在那儿了,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何易杨闻声回过头,看见冷艳扶着阮菲菲从里走出,将自己的短皮衣,披在她的身上。
“这样啊。”何易杨若有所思地将烟头吐掉,踩着碾了两脚,又习惯性地点起下一根。
“那接下来,我们——”
冷艳刚开口准备询问接下来的安排,却被何易杨沉声打断,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先带阮菲菲回去吧,回华中总部。”
“华中总部?可是...部长,我——”
冷艳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何易杨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目前看来,T大概率是个规模不小的犯罪团体,并且已经在对我们PIT的人下手了。”他见冷艳微张着嘴,眼神疑惑,于是又接着补充了一点,“准确来说,是对你们这群...女性。”
话音未落,冷艳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不悦的神情,怒气几乎在刹那间形成,并从眼眶里喷涌而出,“我可以帮到您。”
“人手够了。”
“...前辈...”
“行了!”何易杨厉声喝道,抬手比划了一番,示意不远处的一批队伍护送冷艳和阮菲菲离开。
冷艳见状,不再说话。
那批小队的成员赶忙冲上前来,将两人带上车。
......
与此同时,华南。
简澜缩在狭小的空间内,双手于四周的墙壁仔细抚摸,认真感受着墙体间传来的微弱振动。
头顶上方时不时地播报着:“单人赌局已启动。”
可事实上,从简澜困在这里起,至少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除了脚底对面接连不断的微弱热风外,没有发生任何的其他状况。
“一定是有人修改了这里的防护程序。”她自言自语着,右手手指终于在光滑的墙面上摸到一个小疙瘩。
正当她疑惑之际,整个空间突然大幅震动了一番。
她的心头随之猛地一颤,心中的紧张和不安越发强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细心聆听周围的变化。
逐渐地,脚底对面传来的热风开始升温,让简澜感到脚掌略微发烫,脚趾本能地蜷缩起来,不顾崴脚的余伤,拼命扭转脚踝,晃动着双脚,试图躲避热风。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热风的温度终究营造出了炙烤的感觉,简澜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对面的空间已经被打造成了一间“桑拿房”。
她本就是易出汗的体质,双脚也不例外,甚至是平常穿着凉拖,脚底都会时不时地渗出汗液,因此她从不穿靴子之类捂脚的鞋,毕竟身为一个正常人,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脚被捂了一天后,是否会散发出不可言喻的味道。
而此时的热风,就像是有意针对这一点似的,不断烘烤刺激她发达的汗腺,让汗液从脚趾缝里不断溢出,顺着脚掌的纹理脉络,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匀速划过脚心和脚跟,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带来一丝丝遍布脚底,却又无法形容的细小瘙痒感。
不仅如此,热风带来的烫感就像是不会停下的电吹风,堆积在一个方向,促使着简澜必须晃动脚丫、活动脚趾,不停变换暴露在风口的脚丫肌肤,减少温度带来的冲击,而这样的一系列动作,无疑会让汗液更快地溢出。
最关键的是,任凭简澜如何晃动双脚或是张开脚趾,都无法让两只脚互相触碰,只能在忍受高温炙烤的同时,乖乖享受着一滴滴汗液如同小虫子般于脚底纹路攀爬噬咬,所带来的痒感折磨。
这样的折磨,就连大笑,都难以抒发痛苦。
就在这时,简澜感觉对面的空间渗透进了一丝凉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门,正在朝她的双脚逐步地逼近。
紧接着,一个屏幕在眼前的墙壁上亮起,上面赫然写着字母T。
这几乎无异于对简澜宣告死刑。
一时间,脑海里回荡着视频中的恐怖画面,她的身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心跳一秒接一秒地逐步加快。
光是汗液划过脚底的折磨都让她痛苦不堪,若是再遭受视频中的非人折磨......她简直无法想象自己最后会是怎样的惨状。
她挺不住的。
可是,T为什么想抓她呢?简澜对当下的状况没有一点头绪,难道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情报?可既然对方能够潜入基地改造这里的程序,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地抓她呢?
刹那间,前方响起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还不等简澜反应过来,便发觉自己的脚趾被一股强硬的力量往上扳起。
高温顿时直击脚掌和脚心,萦绕在她的每根脚趾缝,让她难以忍耐地哀呼一声。
紧接着,她的脚趾被一个一个地依次束缚,无法动弹。
“你到底想做什么...”简澜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尽量以最镇定的语气质问道。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但简澜能够清楚地听见对方的脚步声...或者说,是某种高跟鞋点地的声音,正在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简澜全身上下每个神经都随之绷紧,屏住呼吸不敢再吭声,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别害怕,我只是想跟简博士您谈一笔交易。”对面响起了空灵甜美的声音,是个女人。
不,只从声音上判断的话,应该是个女孩。
简澜听到这个声音,勉强放松一些,鼓起勇气问道:“你...是T?”
“呐?您在装什么傻?T可不是一个人。”对方的语气透着些许倦昧,“但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的确是T,您可以称呼我为——J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