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走到村口,见那溪水从石头流淌而过,不见周军的踪影,就在上游那一处,有惊飞起来的群鸟,扑腾四散乱飞。
她沿着溪流碎步小跑地往上,不顾崎岖的山路、参差的树木、挡路的枝叶,走动急了险些把她绊倒。
这地方的水面要比村口的广阔,溪心似乎比岸头上要亮,水在波动着,抖着柔和的光。
月亮和星星都落在水底,水的流速使它们差不多拉成了椭圆形。
周惠放下手里的东西,没忘了往两边岸上看看,没有一个人影。
月光和水气织成的亮色,使身前身后五尺的方圆异常清楚,再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脱下了衣服,脱得赤条条的,像一尾银条子鱼儿,一仄身,就滑腻腻地溜下了水里。
她想着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在野地里这么精光地赤着身子,她一次又一次瞧着岸上,觉得害羞,又觉得新鲜,大胆地看着自己的身段。
她的皮肤温柔滑腻,富有弹性;她的乳房丰满坚挺,好像充足气的皮球。
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从肩头到乳头,从脸蛋到屁股。
一边摸着自己,一边在心里暗暗地称叹:看看,看看,都三十六岁的女人了,还有这样的身材和皮肤,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使劲地跃出水面,又鱼跃式地向深处一头扑去,在水里憋了好长一会气。
水的波浪冲击着她的隆起的乳房,立时使她有了周身麻酥酥的快感。
她极想唱出些什么歌子,就一次又一次这么鱼跃着,末了,索性仰身平浮在水面,让凉爽爽的流水滑过她的前身和后背,将一股舒服的奇痒传达到她肢体的每一个部位。
正在陶醉的境界中,她突然听见了一种低低的男人的呼吸声。
一个惊悸,身子沉下水,长发漂浮成一个蒲团样,露出一双聚映着月光的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谁!”周惠大叫。
“是我,小惠。”岸上周军应道。
周军早就发现周惠走过来,那时他浑身赤裸,他想跟周惠开个玩笑,便将自己藏匿到树林里。
他见周惠来到了溪边,四处地寻找着,他恶作剧般地坏笑。
但只一会他一下于怔住了。
他看见周惠轻快地脱掉上衣,浑身赤裸着,她白嫩的肌肤,沐浴在从树叶的间隙泄漏来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金色。
她的肩膀浑圆臂膀丰润,乳房尖挺充满弹性,她的手腕细细的,臀部丰腴诱人,大腿的顶端一层稀疏的毛发蜷伏着。
周军并不是有意偷窥周惠,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情不自禁,使他继续隐藏在那里注视、观察着,全被迷住了。
周惠赤裸了缓步走向溪里,她探出一只脚掌试了试溪水的冷暖。
只见她优雅的弓形颈背,宽宽的肩膀然而非常优美和充满女性味,和她那宽阔的后背浑然一体,纤细的腰身,逐渐收窄,然后是惹人注目向外展开的胯部。
背脊上的凹窝和接下来陡然隆起的屁股,迷人的两片屁股蛋微微闪烁着白色的光亮,坚实而又肌肉丰满,随着她的两腿的运动一张一驰的伸缩,大腿小腿肌肉紧绷又坚实,就好像是用活生生的玉石雕刻成的女神的雕像,在月色下的溪边复活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真正成熟的女人,心身如一堆浪沫酥软软地在水面上任自漂浮。
慌乱间周军才意识到他还没穿衣服,刚才发现周惠过来时,他从地面拣起的衣服还在手上,他发觉他的阴茎已经硬得粗大。
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坚挺过,他感到那东西就像一只铁棍子,他就如发情的动物在寻找配偶。
他被一燃烧的欲火剧烈地灼烤着,令他不能忍受。
他的手不禁坚握住了坚硬的阴茎,眼睛盯着水面荡漾着的那俱绝色尤物,这个赤裸着的女巫正敞开大腿对着他呢。
他盲目地抓住自己的阴茎揉搓着,疯狂地使着劲。
他的动静惊动了栖息的夜鹜,那只鸟带着惊恐的喧嚣从周军这边飞起,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不停扑愣的尾巴。
接着就是周惠的惊叫:“谁!”
周军答应着,慌忙地穿上了裤衩。
“好啊!你在偷窥我。”
周惠的声音没有愤愤不满,而是带着戏谑,周军心里一阵亮堂,周惠肯定没有那么大的胆,在这深夜里独自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脱个精赤,她肯定知道周军就在附近,既然知道有个男人就在附近,又怎么敢脱光自己呢?
周军干咳了一声从树丛中现出身来,周惠并没有躲避,依然光裸着直对着他。
“怎么啦?周军,你着冷感冒了?”她对走近魂不守舍的周军发问:“怎么鼻子听着呼噜呼噜的。”她轻扭长脖,对恍惚局促的周军莞尔一笑,俏丽地发问。
“快穿上衣服吧,这地方夜里凉。”
周军说,从草地里拣着她的内裤乳罩递给了她,她放荡漾大笑着,绵开双臂转了个圈:“这感觉太美妙了,特别是不穿衣服。”
由于凑近着周军,她的每一个字眼吐出,都使得她靠在他肌肤上的双唇发出了干燥的沙沙声。
周军站在那里无声地呻吟着,由于被一股强烈的走上前去的欲望煽动着,他发觉自己的四肢禁不住震颤起来,花朵在静谧潮湿的空气中点着头,远处有动物在尖声高叫着,头顶上的绿荫像华盖一样铺天遮地,相互缠绕成一团,如柔软的毛皮。
“听话,这里的蚊虫很多的。”
周军挽住了她赤裸的胳臂,她的身子随着一凑,几乎贴近他的胸前,她胸前的双乳挺立着就快触碰在他身上,一对腥红的乳头像妖魔的双眼眨动着。
周惠对着他凝视着,她的嘴唇嘬成一圈,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他们的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她能感到他身体的热量,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可抗拒的男人的味道,口干舌燥。
她觉得全身像被烧着了似的,在欲火的边缘徘徊,她要得到他,她需要他,他的嘴唇离她如此近,只要他轻轻用舌尖碰她一下,去碰一碰它,她就会炸开来。
周军已经注意到她全身动不停,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后,闭上双眼,他强迫自己屈弃心里那股冲动的欲望。
“真没趣!”周惠愤愤地说。
听了周惠这么一说,周军有点惊讶地绷直起身子,随手拨弄着身边的青草。
她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周惠把一件亚麻的裙子套到身上,白色的纱裙裹住了她曲折的身子,她在屁股那儿理了理。
这是一个温暖的夜晚,甚至有点闷热,深夜的天空居然也是蓝色的,可能是闪烁的繁星所营造的。
她走在他的身边,赤裸的双脚踩着厚厚的、凉爽的草地。
浓郁的树林花香里混合着一淡淡的香味,她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这是一奇特的香味。
当他们走到村口那条碎石铺就的小径上时,她的脚底心不慎被一颗突出的鹅卵石扎了一下,她身体晃了晃,她惊讶地感觉到他的手臂伸过来,扶住了她。
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臂滑进他的胳膊中,好像是他想要这样,而不仅仅是为了扶往摇晃的她。
他们又继续佳前走。
“傻瓜,谁要你不穿上鞋子。”他说着,声音有些颤,可能是有些兴奋吧!
“一个人不应该掩饰自己的快乐,更不要扫别人的兴。”她柔软地似乎话不对题地回了一句。
他没有吭声,但转回头来,这样他们又重新走了。
她感到他身体温暖而舒适,依着他,即使走在黑夜的阴影里也不觉得害怕,有那么一阵子修剪过的灌木丛隐隐约约地,似乎很吓人,但她没有理会,只当是月光搞的一个恶作剧,和人开着玩笑。
回到了梅姨家里,其他的人都已入睡了,只有发哥在客厅等候着他们,他正打着盹,让他们的脚步声吵醒了。
他着他们上了楼,指着楼上的两间房子说:“乡下地方,凑合着睡。”
周军机械地跟着他,心不在焉,几乎没听进去他的一句话。
周惠走进房间的时候,用手指抚摸着雕花木床,发出嘲弄的大笑,好像是鄙薄这乡下人粗俗的装饰。
周军站在房子外面,他见里面周惠的裙子几乎紧缩到了肚腹上,他想像着她光滑的腿和绵软浑圆,富有于曲线的肚子。
他本能地知道在裙子里,她是赤裸着的,没有用任何东西遮住她的阴户,花瓣一样的阴唇肉感而又诱惑的,好像是怒放的玫瑰。
她弯下腰,仔细地铺放着床单,她身子弯得很低,他几乎能看见裙子下她滑溜丰满的屁股。
周军的嘴巴突然很干,他知道他是多么想得到她,多么需要她,那诱人的臀部好像是等着他的触摸。
她不是一直地用她那圆润的话语溅泼着他,拍打着他,他仔细品味着她甜美的语音,他很惊讶她让他情欲亢进。
他们互道了晚安,但他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迷糊中他在搜寻着她温暖裸露的胴体,惊醒时却发现只有他一人。
他不能勇敢地面对她,因为他会脱口说出他痛苦的渴望、他的欲求,他怕她拒绝他、怜悯他,他怕她违心地答应他。
周军挣起身拿过桌上的陶瓷水壶,他仰起颈子,伸出舌头把壶里最后一滴水接下进去,然后捞起衣角抹抹嘴,他站起来走出房间里去,外面很暗,周军的心里开始有点紧张起来,额头上的汗珠子直想向外面冒,他试着轻推对面的房门。
周惠屋子里的门没关,他伸出手,犹豫着,不知自己是否该推开这扇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吃了迷药、着了魔的情人。
终于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茶几上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向床上望进去,周惠四仰八叉地横陈在皱巴巴的白色床单上,她披散了的头发乱糟糟的,鲜红色的,有点淫荡的嘴唇微微撅着。
从没有遮严的窗户望出去,有半圆的月亮高挂在天上,在柔和的月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怡人的银色。
他走向她的床边,她正酣然睡着,身上一丝不挂。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贪婪的眼睛注视着月光下她身体的优美曲线。
他俯下身去,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她仅仅扭动了一下,没什么反 应。
她的呼吸很深沉,细微,几乎感觉不到。
突然,他的心里闪现了一个念头,想用手去触摸她,抚摸她细腻光洁的肌肤。
他想既使此时把周惠弄醒了,她应该了解他的,她会原谅这时的他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
他还是缩回了伸出去了的双手,他怕周惠接受不了他的鲁莽唐突,她会认为 他很猥琐下流的,没有理智和亲情的。
这时候,周军回复到了他的理智。
唉,今晚是怎么啦?
会对自己这么缺乏自信,这么恐惧。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起来,有灼伤感,像被烧着了似的。